“先要紧事。”白璇道。
韩英姿点头,检查了一番李秀玲身体。这丫头像猪一样沉沉睡着,打起了小小的鼾声。她的项上果然挂着古钱,和孟青面交予韩英姿的那枚一般无二。
韩英姿又见李秀玲的指头上也有一枚纳戒。
他心中窃喜:李家也有些积累,她纳戒里必有些好东西,连蝉翼薄刀我一并笑纳了。我参加道门试炼,正好以战养战。用不上的东西,去鬼市倒个手,神仙都无法追踪到我了。
白璇却止住了韩英姿。
“师姐,为什么?过去我们打扫那些盗贼,都是不留剩饭的。”韩英姿奇怪。
白璇道,“过去拿的是盗贼的不义之财。今番我们好像是为王宫做贼似的。今天只取古钱,其他不要罢了。”
韩英姿克制了心中的痒痒,道,“好吧,人是师姐迷倒的,你来拿李秀玲的古钱。”
这一次,白璇并没有听韩英姿的话去摘李秀玲的古钱,反正色注视韩英姿。
她小声道:“方才李秀玲的话我也听到了。关良并没有把古钱给你,李秀玲为什么说,你也有一枚古钱?”
白璇顿了顿,用更细微的声音向韩英姿道,
“你还没有抛弃十三岁时的修仙梦吗?是什么时候,你得到了一枚去道门试炼的古钱。小姿,我还不知道你的神通那么广大呢?”
冰窖里一时静住。
隔着面具,韩英姿向白璇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墨子会奉王宫的命令追回一切古钱,可偏偏执行命令的韩英姿就偷偷怀着一枚古钱。透露出去,墨子会的人不知会怎么看韩英姿呢。
“师姐你一直相信我。这一次,你也能像过去那样相信我吗?”
韩英姿问。
白璇冷冷道,“我太知道你的性情了。你下面哪一个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韩英姿面不改色道,“其一,我纳戒里的古钱是一个客人委托我做的活计的样品。关良提起前,我并不知道古钱和道门试炼的关系;其二,如今我是知道古钱和道门试炼的关系了,但和李秀玲斗过后,我再没有半点参加道门试炼的心思。
这两句都是真话。十三岁时,在魏国招考道童的道士就说我修仙的资质太差。现在应付一个李秀玲我都要用上诡计才狼狈获胜。我这样低微的本领,去道门试炼,进门的希望实在渺茫。”
白璇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咽在肚子里,韩英姿看不到白璇铁面具后的变化。最后,白璇叹了一口气,安慰韩英姿道,
“你的事我不会泄露给别人。但墨子会唯才是举,待人不薄,你应该安心待着。总有一天你会还清韩坊的债,还会成为和韩夫人一样了不起的大匠,为世人做很多好事,也赚很多钱。道门的路很难走,就是韩夫人生前都不愿意你去道门。”
韩英姿微笑道,“我哪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只想做好眼前的事情。”
他的心里却是另一番迥然不同的心思:
李秀玲有名将父亲悉心指点,浸润十余年武道,自己还能以诡计胜之。参加道门试炼的人物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怕呀。为什么自己不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