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也知道洛邑鬼城?”
左丘俊逸偷瞄了庾献一眼,拍着胸脯自夸道,“这是当然!要说到对这洛阳的了解,恐怕没有人比得过老夫!”
庾献哼了一声,“洛邑鬼城的事情,关系到许多陈年旧事,可不是你靠听墙角就能弄明白的。”
“听墙角?”蔡文姬愕然,看向左丘俊逸的目光顿时也变了。
左丘俊逸气的吹胡子瞪眼,“别听他瞎说,那是我们家的大学问。”
接着,左丘俊逸打量了蔡琰几眼,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看你的模样,倒是个大家闺秀。只是为何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左丘俊逸虽然刻意降低了声音,但是在场的哪有一个凡俗之辈。
闻言俱都对他怒目而视。
蔡琰心中无奈,她也不想的啊。
她向左丘俊逸微微一福,“小女子是蔡中郎的女儿,是被、是被庾道长请来帮忙的。”
左丘俊逸一听说是蔡邕的闺女,立刻失去了之前的热情,将双手往袖中一揣,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蔡琰见左丘俊逸态度变化的快,不由纳闷的问道,“家父素来待人宽和,应该不至于得罪先生吧?”
左丘俊逸冷哼一声,一副不屑和女孩子家争辩的模样。
太史令王立在旁低声对庾献说道,“当年灵帝在的时候,处断随意,性情无常。他特别喜欢听一些地方风俗、乡里小事,于是侍中祭酒乐松、贾护,就引荐了许多家,在鸿都门学任职。汉灵帝对他们非常看重,屡屡擢升他们的官职,甚至还一度要启用家参与朝政。”
庾献听了觉得有趣,“这天子倒也荒诞。”
旁边的左丘俊逸闻言,有些不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小小年纪就做了天子,养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阉宦之手。懂什么治国?又知道什么叫做民间疾苦?他连这个天下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让天下人幸福安乐?死读几本呆书,也无非是给人当做掌中傀儡。那些朽儒想要的,根本只是一个脑袋里装了儒家典籍的‘器物’罢了。”
庾献是后世人,拥有的视野更加开阔。
闻言赞同道,“这话很有道理。”
接着向王立问道,“后来呢?”
王立瞥了蔡琰一眼,低声说道,“后来天意出现变化,时常有雷霆暴风,地震灾害。鲜卑贼虏又侵犯边境。天子无奈,下诏罪己,向天下人询问自己的过失。朝臣们就纷纷攻击那些初入朝堂的家,最终使的刚准备要大展拳脚的家们纷纷被逐出朝堂。其中,就有蔡中郎的一份功劳……”
庾献听了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
难怪身为家的左丘俊逸,会对蔡邕的女儿这么不感冒。
旁边的蔡琰听了此话,不卑不亢的说道,“太史令此言疏于片面,朝廷执政,毕竟不能只凭一番想当然。若说要了解民间疾苦,那些家以备咨询也就是了,其中的才俊,自然可以慢慢留用。若是因此就让他们骤得高位,恐怕也不是百姓之福。”
左丘俊逸是通达之辈,原本对蔡邕只是不喜,见蔡琰说的条理分明,又颇有可取之处,当即笑道,“也有道理。”
接着,左丘俊逸整理了下语言说道,“这洛邑鬼城只有在雷雨夜的时候,才会被人极偶然在城外撞见。原本早已成为无人关注的野史。谁想几两天的时候,忽然从并州军中传出来这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