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你所言,没了太后的本相无法阻止容钦扶持江逢川,可加上你又能改变什么?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本相与你合作,就一定能打乱容钦的计划。”
裴祈现今本就身在四面楚歌的困境,莫说做出什么大的动作,哪怕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是凭借着一腔孤勇完成一场赌局,能有什么办法与容钦抗衡?
即便她猜到了容钦会在太后回帝都之前下手,可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纷纷沉默了,裴祈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桌角,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裴祈终于抬了抬眼:“我虽是戴罪之身,处于困境之中,可至少曾经在那殿堂深深扎根。朝堂之上,大殿之内,总有不会叛我的人。”
“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何必来此赴约,与你这小人谋事。”
裴祈意有所指,特意咬重了“小人”二字。
段千钧微愣。
嗯?
这小国师,怎么又骂他。
段千钧身子前倾,凑到裴祈身边,危险的眯起眼,语气里带着点烦闷:“小丫头,再骂本相,就揍你一顿。”
裴祈:……
“左相大人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没有。”
段千钧淡淡的哼了一声,偏要与她杠上:“本相的心眼很小,特别小,你再骂一句,真的揍你。”
裴祈向后仰了仰,与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你坐回去,我不骂了还不行。”
见她服软,段千钧才退了回去,将桌子上空空的杯盏住满了酒,继续刚才的商讨:“说吧,你还有什么底牌。”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裴祈松了口气:“你可还记得,先帝在位之时,曾赏赐给我一块金牌令箭。”
“你是说那次西北暴乱,你去充当军师?”段千钧挑眉:“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要本相提醒你吗?你现在已经是个罪臣,哪怕那块金牌在手,以你的身份也用不了。”
“那倘若,那块金牌令箭,在我离开朝堂之前,就已经交托给了别人呢?”
话落,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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