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看着窗外的夜空,喃喃自语,“今晚的月,升的可有点晚啊……”
……
后半夜,皓月当空!
相津城外的沟桥之上,惨叫连连,尸横遍野!
无论华宗弟子如何死守,这战线,却是一退再退。
本阳宗弟子手中的灵兵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清一色的长刃,挥舞间还带着流光。
华宗弟子手中的兵刃与之触碰,只消一次,便瞬间断裂。
武器的差距,使得很多弟子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而本阳宗弟子大多都已达到了易劲境化劲层次,配上这等灵兵,足以与洗髓境的武者抗衡!
然而驻守相津城的武者中,也只有高级兵将才有洗髓境的实力,普通的兵部弟子,有的甚至连暗劲层次都没有,如何抵挡?
这是一场屠杀!
单方面的屠杀!
华宗弟子的冲锋,似乎变得毫无意义,除了死,没有第二种结果。
然而面对这冰冷的屠刀,华宗弟子却无一人后退,明知是死,他们却冲的义无反顾。
有的断了胳膊,便用双脚缠住敌人,有的断了双腿,便用双臂死死地抱住敌人,还有的四肢尽断,便用利齿死死咬住敌人。
但凡能削减敌人的战力,为其他人创造机会,他们便不惜一切代价,拼尽最后一口气。
也正是这种疯子一样的作战方式,在武器差距悬殊,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华宗弟子竟然短暂地令本阳宗的攻势减弱了一些。
“袁旅长,一卒125人全体阵亡!”
“二卒125人全体阵亡!”
“三卒125人,123人阵亡,2人重伤!”
“四卒125人,120人阵亡,3人重伤残疾,2人轻伤已退守沟桥一端!”
“五……”
袁卓然疲惫地摆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
整整一个旅,625人,只是一个冲锋,便死了九成。
袁卓然心里在滴血,听闻这些数字,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是和他朝夕与共,吹牛打屁的兄弟啊!
没了!
都没了……
袁卓然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他将书架上的武学书籍全部甩进了火盆,尽数烧毁。
然后拿起自己的令牌,给家人发了一条消息,便一同扔进了火盆。
离开卧房,袁卓然眼神已然没有了悲伤。
“给城主汇报一则消息,就说我老袁没给相津城的将士丢脸,今夜必将贼寇斩于沟桥之上!”
将士闻言,大惊,“旅长,您不能去啊,您去了谁指挥战……”
“指挥个屁,老子的兵都特么死绝了,还指挥什么?”
“让你给老子发就发,哪那么多屁话,走了,下辈子见!”
袁卓然带着二旅仅剩的十几个亲卫,毅然决然地迎上了本阳宗第二波进攻。
一夜之间,相津城一个军,便有三个师,共计九千多人,全体阵亡!
而本阳宗,仅仅只损失了三个卒,共计三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