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心思活络的小贩卖起了瓜子、果脯等零嘴,供应不求,乐得他合不拢嘴,恨不得这天上的彩云戏法永远表演下去。
一旁有怀抱补刀的捕快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老大,这么多大的彩云真是戏法吗?嘿,府衙让我们如此传播,还真有人信!”
“不错,依我说啊!这肯定和传说中的修行者有关!”
“修行者真的存在?若是真的,他们一向不显于众,怎么会如此高调?”
……
“闭嘴!”一旁法令纹凹陷的精悍捕头怒喝道,“不想干了!府衙有令,严禁传播不实言论,违者严惩不贷!你们要是再传播,被平民百姓听去了,十个屁股也不够打板子的!”
“老大,别介!这些老百姓懂什么,只要来个死不认账,他们能有什么证据。”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头儿,快说说,这所谓的彩云戏法真的是传说中的修士弄出来的吗?”
……
捕头严厉训斥,没想到这些手下早已是老油条了,不但不惊,反而嬉皮笑脸的上来套话。
捕头气不打一处来,“我怎知道?只知道那御猫司的猫奴儿都已经出动了,封锁了现场,生人勿进,我们这些狗腿子只是能老老实实配合喽!”
果然!
看似没有回答,其实什么都说了。
一群捕头对视一眼,露出我们都懂的神情。
……
“好大的排场!好厉害的障眼法!”
此时彩云之下,一群袍服身影早已出现,肩膀上、怀抱里、双脚下甚至乱糟糟如鸟窝的头发里,都露出一双双幽幽的竖瞳,赤红、蔚蓝、浅黄…
当听到彩云中传出的隐隐犬吠时,都无一例外,露出人性化地嫌弃之色。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面色苍白,不时以手帕捂着嘴唇,低声咳嗽。
但此时盯着彩云的一双眼睛却是亮得吓人。
“老大,现在就动手吗?”
“这两个人不过九品修士,也真会折腾的!”
“再这么下去,皇城内的人都要被惊动了!”
……
一旁各个猫奴儿在旁催促。
消瘦汉子却一时没做声。
嗷呜!
一声似虎吼般威严的猫叫。
其他猫主子都乖巧地垂下尾巴,如遇王者,不敢冒犯。
前方巷道中无声无息走出一个黑影,亮起一对青紫二色的鸳鸯眼,如同最名贵的宝石一般清澈。
走近一看,才勉强看出身形。
这就是一个如同黑豹大小的大型玄猫,通体漆黑,隐没黑夜中,肉眼难见,行走间虎虎生风,来到近前,就低吼起来,声调起伏,似是人语。
消瘦汉子侧耳倾听片刻,随后果断说道,“封锁此地!玄玄儿已经探测清楚,此为神仙索的戏法,不是真正的飞天之术,到时候那两人自然会下来!守株待兔即可!”
“是!”猫奴儿对视一眼,就自发散开了,占住四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
“该结束了!”庄克此时位居幕后,低声说道。
不仅是这场斗法耗时弥久,灵性渐渐难以为继,更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这神仙索的虚实。
这彩云内诸多幻象一触即溃,毫无真实,只是一场大型戏法而已,全是障眼法。
这所谓的天上一战本就是一场笑话。
他已经没兴趣与这金无命再耗下去了。
说罢,庄克手指一紧,灵性如水一般隔空注入长袍儒士体内。
彩云深处,长袍儒士眸子一亮,周身气机顿时大变,升起一股浩瀚的阳刚气息。
他要做什么?
金无命头皮一麻,修行者的直觉告诉他将有大祸降临,紧紧盯着对方动作。
“该送道友上路了!”长袍儒士笑得温和,话语中却杀机严酷。
随后他双手相合,微微一躬似是向上天作辑,随后扬声而咏,回荡在天地之间。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