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年来的这几天,身边居然没有人死掉,这才是阴司的异常状况。
一道凉意与紧迫感在许晋年的心中升起。
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弱了,还是要抓紧修炼,用力活下去,能苟就苟。
不过许晋年也知道,判官这个职位,并不是你想苟就能苟的住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死,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绝不能像这张启凉一样,死得无声无息,微不足道。
如此正想着。
隔壁丁字十六号判官堂中传来声音:“恭送大人!”
接着便见十六号的孙判官,恭敬地陪着一人走出判官堂。
这人正是许晋年的直属上司、昨天在十八号判官堂出现过的七品判官赵守正。
奇怪了,赵守正最近怎么老是往下属这里跑?
许晋年心中一动,运起法目术朝那孙判官头上看了一眼,只见那孙判官头上死气浓郁,分明是离死不远了。
这是……孙判官自己的差事中隐藏着凶机?
还是……赵守正也给孙判官加派了差事?
许晋年没再多想,看着走过来的赵守正,低头行礼道:“见过大人。”
“嗯,晋年最近气色不错呀!”
赵守正拍了拍许晋年的肩膀,然后走到已经成了废墟的十八号判官堂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又遇上了什么邪魔,又得我去跑一趟了!”
说罢,赵守正一甩衣袖,径直朝黄泉路而去。
许晋年朝赵守正的背影望了一眼。
大概是炼气圆满,应该是在‘神动’境吧。
与十六号的孙判官点头致意,也没说话,许晋年便回到堂中坐下。
无论赵守正是不是在私下里搞事了,只要别找到自己头上就行。
主意打定,许晋年回头后堂住处,抓紧时间修炼起来。
转眼又是第二天。
许晋年听到前堂锁链声响,便从住所走出,回到公堂坐下。
紧接着。
只见两名勾魂使者,神形狼狈、鼻青脸肿地拽着一名约莫三、四十岁的光头,走进堂内。
这光头长相没什么特别之处,很是普通,属于丢在人堆中认不出来的那种,身上穿的是件破烂僧衣,看来是个和尚。
唯一显眼的,是在这中年和尚的神态,时而沮丧,时而怨恨,他脖颈处还有一圈缜密的线脚,将光头与身体缝在一起。
看来这和尚是死于砍头,不知是犯法被斩,还是被仇家所杀。
“大人,僧人远嗔勾到!”
两名使者朝许晋年行礼道。
许晋年打量了这两使者一眼,问道:“你们二人这幅样子,是这叫远嗔的不服勾拿?”
“正是。这和尚仗着练了些土法小术,为难人家爷俩,差点把人家小孩给弄死,结果自己实力不济,反倒被人给反杀了。”一名勾魂使者道。
另一名使者也道:“这远嗔死了之后,还怨气滋生,要去找人家报仇,我们拿他,他还反抗,我俩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这人锁住,带了回来!”
这和尚闻言,骂骂咧咧道:“你们这假阴司、假鬼差,全都是假的,有什么资格勾我?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假阴司?
假鬼差?
许晋年微微蹙眉,执天监阴司相对于阳司来说,名声不显。
在绝大多数的宁国平民百姓中,根本分不清执天监阴司和真正的阴曹地府有什么区别。
这叫远嗔的和尚,虽然听说练了些土法小术,但连两名勾魂使者都打不过,显然属于底层普通人哪一类。
那此人是从哪里知道的,执天监阴司是‘假阴司’?
许晋年自然是想不明白。
不过有生死鉴在,待会儿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