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姒姓,乃是上古大姓,是当之无愧的贵胄,血脉强大,生而高贵。
哪怕山阴姒姓这一脉,只是有崇主脉的一个分支,可按道理说,也不该沦落到会稽。
作为天生贵种,他们就算不能成为诸侯,也能获得相当程度的礼遇,在某个诸侯邦国之内,成为一方封邑大夫。
然而,当初的山阴氏,却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的从中原腹地,逃到偏僻荒蛮的会稽之地。
最后,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上扎根,从无到有的建立城邑,繁衍生息。
境遇上的天差地别,要说山阴氏族人对此甘之如饴,那才是笑话。
只是山阴氏族人再是不甘,为了心底那一丝野望,也都默默承受了下来。
谁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山阴氏得到的那口照胆剑,就是世人眼中,山阴氏最大的原罪。
姒伯阳握着剑柄,为了这口照胆剑,山阴氏先祖舍弃了太多太多。
当时的山阴氏,既不愿意将神兵交给主脉,又无法挡住那些窥伺之人,所以只能选择逃亡,甩掉身后那些窥探的目光。
不过,虽过了万载光阴,山阴氏一代代先人薪火相传,后人们始终都没忘记重返中原。
这一段经历,几乎成了嵌入山阴氏历代首领心中的倒刺。让每代山阴首领,都对中原大地,有着一丝蛰伏极深的野心。
会稽虽好,可中原腹地的繁华,还是牵动着山阴氏族人们的心。
作为赤县神州的气运中心,但凡九州之人,谁不对其心怀向往。
时至今日,与万年前狼狈逃入会稽时相比,如今的山阴族人,不仅有姒伯阳这位天仙级存在,更有了一方邦国之力支撑。
从上到下,高端武力、低端武力俱全,可以说是山阴氏近万年以来,最强盛的时期。
就连山阴氏初代先祖,都未必能达到姒伯阳一般的成就。
要说谁能完成历代首领遗志,为山阴氏的先人们争口气,真就非姒伯阳莫属。
“我越国,不会永远困于扬州,中原逐鹿,各国争锋,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的很。”
姒伯阳一脸平静,盯着悬立宫壁上的山河图,话音之间的那股掷地有声,让人不敢小觑其气魄。
上阳仲低头,道:“上君既有此心,老臣定当尽其所能,辅佐您成就大业。”
姒伯阳缓缓道:“先君之志,先人之望,我姒伯阳定然要让这天下,都知道山阴姒姓之名。”
他抬手虚指,道:“到时,不只天下九州,还有九州之外的大九州,都要为我山阴姒姓而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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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
在上阳仲踏出门槛后,殿门重重关上,整个大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目送上阳仲走远,姒伯阳低声道:“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姒伯阳这次急召上阳仲入府,除了商谈政务之外,还有一件大事,要交托在上阳仲的手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姒伯阳要准备沉浸在小千世界,积累人道圣德。
这需要一段不小的时间,人道圣德不可取巧,每一丝一毫,都必须是姒伯阳心血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