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越人,也别高兴的太早。”
屠奉哼了一声,道:“我大吴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会留给他们。”
屠奉不惜背负骂名,让大吴精锐在会稽东南一线烧杀抢掠。
其中所得财帛,以屠奉所站的高度,还真没将之放在眼里。
屠奉要的是破坏东南一线的秩序,尽吴军最大可能,把东南一线化为焦土,寸草不生。
然后,好整以暇的退回吴国,将这一片烂摊子,扔给大势初成,即将建国的姒伯阳。
屠奉用心之险恶,就在其间,可谓是险之又险。
毕竟,破坏比建设容易的多,屠奉涂炭东南一线,只需要付出一分力。
而姒伯阳要将东南一线,恢复到往昔模样,却要从中投入百倍千倍的力。
在这当中,屠奉与姒伯阳的付出,根本就不成正比。作为对手,损人就是利己,屠奉如何选择,自是不用多说,
所以,屠奉才会在临走之前,想着将东南一线,化做一片白地。
等到以后,就算姒伯阳建国,可是会稽东南有缺,要想恢复东南秩序,姒伯阳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
这般代价,以新生越国的国力,未必能负担得起。姒伯阳若是强行为之,稍有差池的话,顷刻之间,就有再度亡国之危。
不能不说屠奉这一招的毒辣,他就是看准了姒伯阳的弱点。知道姒伯阳立国在即,急需丁口,急需钱粮,发展越国国力。
而在屠奉大开杀戒以后,会稽东南一线,非但再也不能为姒伯阳,提供多少丁口、钱粮。
还要不停消耗姒伯阳的钱粮,让姒伯阳不断往里投入。
可这短时间内的投入,姒伯阳还能撑得住,长时间的糜费,就是姒伯阳也受不了。
如此一来,这东南一线,就成了一个直入会稽的缺口。只要屠奉想,就能借着这个缺口长驱直入,威胁东南一带的越人。
任谁也想不到,屠奉这一步棋,看似是走在当下。可是屠奉的目光,却已经从当下,看到了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以后。
一员老将捋须,徐徐道:“将军之意,末将明白了!”
一众统兵将领,拱手道:“将军之意,我等都明白了……”
由于屠奉有意的封锁水师全军覆没的消息,因此除了个别得到提点,知道战事严峻的将领,其他大将还不知道水师的事。
所以对于战况,不免带着些许盲目乐观,将会稽视为己有。对屠奉杀鸡取卵的行径,自然是有许多的不满,乃至于不愿。
屠奉知道症结所在,可是舟师全军覆没,关系重大。
就是以屠奉这位地祇,都要思之再三,慎之又慎,才对某些将领提点一二。
“好,明白就好,”
屠奉点了点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对屠某人的决定,还有不少的异议。”
“可是我为主帅,你们虽为统兵大将,有再多的异议。对我的军令,也要不打一点折扣的,给我完成。”
“那些不必要的妇人之仁,该扔掉的,统统给我扔掉。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不需要怜悯别人。”
屠奉冷冰冰,道:“有那时间怜悯旁人,还不如怜悯一下,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部曲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