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伯阳变法之心已定,就是上阳仲、姒梓满执意反对,也拦不住他锐意进取之志。
要知道,山阴氏并不缺好首领,姒重象一生克勤克俭,对自己堪称苛刻,家臣大将们无不信服。
可是,有着这样一位强势首领带领,君臣一心的山阴氏,时常被其他大氏族刻意的针对,始终没有走出山阴。
“山阴氏的图强,不只是身居高位的肉食者们的事。它需要动员一切力量,整合所有的丁口,捏紧拳头打人。”
“而这就需要变法革新,山阴氏不缺明主,更不缺乏底蕴。它只是欠缺一套强有力的制度,用来开拓战争潜力。”
不一会儿,上阳仲三人联袂而来,迈过内室的门槛,向着姒伯阳躬身一拜,道:“主君,臣等觐见。”
姒伯阳笑道:“诸位长者,不用多礼,快请入坐。”
上阳仲、姒梓满、中行堰三人低头,甩了甩衣裳沾带的水气,道:“谢过主君,”
门外虽是雷雨,可是三人都是神魂人物。任是外面雨下的如何大,自身气血恍若烘炉炙烤,把水滴蒸干为水气。
姒伯阳关切问道:“满叔,老叔祖已经离世,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切忌伤身伤神。”
姒梓满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道:“谢主君关切,家父临终前,曾谆谆教诲,凡事以山阴为重,个人私利为轻。”
姒伯阳叹道:“老叔祖一生为山阴奉献,是我等姒姓子孙的榜样啊!”
姒梓满回道:“家父生为姒姓血裔,为山阴氏奉献一切,本就是我姒姓子弟的本分。”
犹豫了一下后,他幽幽道:“适才,中行与上阳联袂到我府邸,一同问了臣一句话,让臣无言以对。”
姒伯阳看了一眼上阳仲与中行堰,沉吟片刻,道:“哦,是何事,让满叔这么为难?”
姒梓满郑重道:“家事,公事,孰轻孰重,臣请问主君,臣该何以回答?”
姒伯阳轻轻一笑,道:“山阴是姒姓血裔的山阴,满叔你本是姒姓的一员,公事与私事对满叔有区别吗?”
姒梓满闻言一怔,浑身气力似是抽空一样,点头道:“主君言之有理,公事私事对咱姒姓血裔,确实没有差别。”
这时,中行堰从袖口掏出一卷布帛,双手呈上道:“臣上观山阴祖法,下合百姓民情,著成《中行书》一卷。”
“这《中行书》为臣心血之作,应对山阴氏诸多问题隐患,只要施用《中行书》之策,我山阴必能大放异彩。”
上阳仲颔首道:“臣拜读此书,《中行书》开篇之言,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让臣振聋发聩。”
一句‘天命不足畏’,带给上阳仲的震动,还要在‘祖宗不足法’之上。
这是一个天命真实存在的神话世界,修行中人一生追逐的,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天命而已。
因此,《中行书》全篇都没有一个逆天的字眼,可《中行书》的开篇着实让人眼前一亮,让人惊叹笔者的气魄。
听着上阳仲的溢美之词,中行堰面露涩然,眼神余光瞥了姒伯阳一眼,见姒伯阳脸色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