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胜追击道:“其实孙儿对裴寂,早就有意见,但这个意见无关先前这些正当理由,冠冕道理。
我仅仅只是因为祖母当初不喜欢裴寂,我就有了讨厌他的理由。
但这也只是限于我个人对他产生讨厌,如您所见:我会在公开场合对他言语不敬,私底下捉弄。
可我绝不会因为这单纯的讨厌,就对他发起攻讦。
这个道理,就如同我如今讨厌魏征一样:我可以因为私怨和他交恶,但我肯定不会想着怎么致他于死地。
——因为他是我父皇的良臣,他的存在,对整个大唐都是有益的。
而裴寂呢?他对整个大唐来说,是有益的吗?
我想祖父您心中自有一份答案。”李宽说完这番话,只是经过短暂的停顿,就接着开口道:“当然,凭心而论,看在祖父您的份上,我只希望当下裴寂能尽快识相,趁着风波渐起,他能早早的选择激流勇退。
否则,孙儿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静静看着,就能等到裴寂的凄惨下场。”
或许是李宽的话太过激进,触动了李渊心中最阴暗的情绪,原本还算平静的李渊,好似突然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怎么……”李渊有些伤心地看着自己的孙儿,失望道:“宽儿,连你也不要祖父了吗?”
“我说皇祖父……”李宽听着这等煽情话语,却是有些抓狂——他发现自己怎么都跟不上皇祖父的思路:“您能不能先恢复恢复往日的英明神武,先捋一捋孙儿先前到底想说了什么,在看看您现在在说什么啊?”
李宽不明白,自己把话说得掏心掏肺,怎么这小老头儿就光顾着感伤了?
他把其中利害关系都分析得如此透彻了,怎么皇祖父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呢?
“宽儿啊,”李渊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我与裴寂幼年时便是好友,他之于我,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如今,他犯了错,全天下人都可以指摘他的不是,可是皇祖父怎可也如此呢?”
听着祖父的这番肺腑之言,李宽此时业已沉默了。
优柔寡断,可以说是贯穿了对方一生的性格缺点。
自己又何必对其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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