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的,你好有本事嘛,昨天在酒吧里,跟洋人们说了什么呢?骗得他们把琴都送给你了。”
袁缉贞拉了拉杜心雨的衣角,说:“杜姐,你干嘛叫他姓韩的呀,显得多生份啊。”
杜心雨说:“那我叫他什么?”
“他比你大,你应该叫他勇子哥的。”袁缉贞建议说。
“哼,我才不叫他哥呢,他是你的情哥哥,可不是我的。”杜心雨酸酸地说。
韩勇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叫啥都行。我说心雨啊,你一个大小姐,怎么喜欢跑到这种荒郊野地里玩啊。”他听出了杜心雨有故意跟他装疏远的意思,但反其道而行,直接叫开杜心雨的名字了。
“心雨也是你叫的?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沉江了?”杜心雨威胁道,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吓唬人就是说沉江。
“你沉过几个人了?天天说沉江?”韩勇问道。
“我……我拿你开张不行吗?”杜心雨说,原来她还从来没试过这种好玩的游戏呢。
陈静连忙打岔道:“勇子哥,你有琴了,给大家唱一个吧?你昨天在酒吧里唱的挺好听的。”
韩勇说:“好呀,不过,先问问杜大小姐让不让我唱。”
“唱吧。”杜心雨说,“如果唱得好,我就饶了你。”
韩勇想了想,在吉它上拨了个和弦,娓娓地用粤语唱道: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够……”
一曲歌罢,三个女孩子都沉默不语,久久地回味着歌里的意境。
陈静首先打破了沉寂,她问道:“勇子哥,这是一首什么歌,我怎么觉得,跟我们眼前的场景很像啊。”
韩勇说:“这首歌就叫《上海滩》,唱的就是我们眼前这条江,这个城市。”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杜心雨喃喃地复述着歌中的词句,忍不住对韩勇说:“勇子,你相信命吗?”
韩勇说:“当然信。”
“那么,你相信爱情吗?”
韩勇一愣,他没想到杜心雨竟然会当着另外两位女孩子的面提出这样的问题。其实,当时的华夏正处于一个思想启蒙的时期,年轻人对于各种新鲜的生活方式十分向往。杜心雨身处大城市,又是个性张扬的女孩,敢于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十分自然的。在她的心里,已经觉得韩勇与她见过的其他男孩子都不一样了,所以她希望能够听到韩勇对于爱情的理解。
可惜的是,韩勇偏偏是一个不谙风情的人,韩勇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也说不上爱情是怎么回事。听到杜心雨这句火辣辣的问话,韩勇一时竟有些语塞。
陈静听到杜心雨的问话,只觉得脸上热了一下。她装作看江景的样子,耳朵却竖了起来,想听听韩勇的回答。在她的心里,似乎也有一些期待,但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期待是什么。
“怎么啦?不敢回答了?”杜心雨有些失望地问。
韩勇尴尬地笑了一声,说:“我这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乡下土人,哪懂什么爱情啊。我只知道年纪大了,就该娶老婆了。对了,我小时候就特别懂爱情。……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吗呀?点灯说话儿,熄灯做伴儿,明儿早晨起来梳小辫儿……这算不算爱情啊?”
袁缉贞格格地笑起来,边笑边捶打着韩勇,她和韩勇坐在一起,想动手动脚也有近水楼台之便。
杜心雨也有一种打韩勇一顿的冲动,但隔着袁缉贞,鞭长莫及。她呸了一声,说:“牛嚼牡丹,真是煞风景。听你唱的歌倒是很风雅的样子嘛,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韩勇说:“爱情这种东西,也就是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富家小姐才能玩得起。我们乡下人,每天忙着养家糊口,哪有时间去搞这种哥哥妹妹、风花雪月的?”
杜心雨不服气了,说:“你还不风花雪月,你出门带着两个妹妹呢。刚才你还跟洋人说贞儿是你的未婚妻,有没有这事?”
“这个……我说过吗?”韩勇连忙抵赖。
“贞儿,你自己说,刚才勇子有没有说过这话?”杜心雨拉着袁缉贞求证。
袁缉贞支吾道:“你们都讲洋文,我哪听得懂嘛(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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