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庄位于昌平城南,有史以来还没有来过这么多的兵,不是县城巡防营的兵丁,全是顶盔贯甲,挎着腰刀手持火铳的军卒,把整个村庄围的水泄不通。
百姓全来了,每双眼睛里都透露着好奇,望着被军卒簇拥着的贾珝和乡老,望着被军卒围困起来的宅子。
虽然都静静的,但好些人眼中却透露着焦急,弓箭火铳都对着大门紧闭的宅子。
没过多久,这种平静被打破了,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走了出来,刚走出大门便被两名锐士营军卒扭住了,他挣扎着喊道:“军爷!我们没有通贼!求军爷救救我的家人!”
贾珝远远地望着他。
处理完义忠郡王的事情,在回行宫的路上贾珝接到了董山递来的情报,是提刑司从被俘的黑衣人口中得到的情报,一路急奔,终于在天亮之时赶到了这里,可惜这伙贼人也逃进了这处宅子内,劫持了这名老者的家人。
这时那名乡老说话了:“将军,老汉以全家性命担保!”
紧跟着人群中也有人喊了:“冤枉!张大叔一家不会通贼!”
贾珝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不看周围的人,挥了下手,那两名军卒放开了手,老者走了过来。
“军爷,我们张家祖祖辈辈都是清白人家,就是当年鞑子将刀架在了先祖的脖子上,我们张家也没出过贼人.....”
“你只给我说里面的事情!”贾珝打断了他的话。
“贼人说了,给他们准备一百匹军马,官军向南撤出三里,等他们安全了就会放了老汉的家人。”
张姓老者想了想道:“他们有二十一人,其中两个人背着包袱,另外,他们给所有人身上淋了菜油,说是只要官军放铳,大家一起死。”
贾珝不再看他,徐步往前走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望着他。
“推墙!”
话音刚落,两队军卒抬着两根圆木开始撞墙,很快,黄泥堆砌的土墙便出现了裂痕,不一会儿,土墙带着院门“轰”地倒下来了。
紧跟着一队军卒扛着盾牌冲了进去,就在这时,一只燃着黑烟的炸药包被从屋内扔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些盾兵也发现了,立刻列成了防御阵型,炸药包落到了盾牌前的空地上发生了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将这一队盾兵高高掀起,好在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又一队盾兵冲了进去,拖着受伤的军卒退了出来。
此刻除了张姓老者和那名乡老,围观的百姓在爆炸声中向四处哄散。
贾珝的行为彻底颠覆了侍卫长的认知,他没想到贾珝会不顾人质的生死强行进攻,边上一护卫说道:“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直接杀了这些人,然后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侍卫长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大明朝的百姓,贾珝不可能真的不顾这些人的生死,这些人是我们活命的根本。”说着走上前侧身站在窗边,偷偷的看贾珝的反应,自己这边已经亮了牌,他不相信贾珝会没有反应。
张姓老者慌了,爬了过来,哭喊道:“军爷!求您救救老汉一家,我,我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
贾珝的目光却出奇的冷淡,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屋子。
侍卫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交易就是买卖,有出价就该有还价,可贾珝却不开口,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要价太高了?
想到这,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忠武侯,你是朝廷官员,总不会看着无辜百姓死在你的面前吧,这样,我们让一步,五十匹军马,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一支箭矢穿过窗户钉在了地上,箭杆上帮着一张纸条,侍卫长取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三十匹。
看着纸条,侍卫长终于露出了笑容,只要贾珝愿意谈,那么他们就有活命的机会,直接喊道:“五十匹,否则我们只能杀掉几个人了。”
听了这话,那些张家人开始骚动了,特别是孩子,立刻哭喊了起来,侍卫长并没有生气,反而制止了手下,他不相信贾珝会坚持下去。
果然,贾珝将一支绑有纸条的长箭瞄向了这边,慢慢将弓弦拉满,忽然,他看见贾珝狞笑着向自己这边发箭,侍卫长猛地一把将一名护卫拉到自己面前,箭势强劲,这一箭不但射穿了护卫的身子,箭头更是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侍卫长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他直接拔出那支箭,也顾不得包扎伤口,将纸条取过来,展开一看,这次是四个字:二十九匹。
土墙外,贾珝慢慢将弓弦拉满,弦一松,箭矢闪电般射去,“噗”地一声,屋内一名北静王府的护卫竟被这一箭射穿了头颅,哼也未哼,倒在了地上。
“二十八匹!”屋外传来了贾贵的声音。
一语未了,贾珝猛地拉开弓,冷森的箭尖对准了屋子,一声弦响,箭矢呼啸而至,又一名北静王府护卫被强劲的箭矢钉在了地上。
“二十七匹!”紧跟着又传来了贾贵的声音。
剩余的护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躲在了张家人的身后,用他们来阻挡贾珝的箭。
侍卫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大喊道:“贾珝,老子答应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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