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的真好看,哥你以后可以做雕刻卖钱啊。”
季园佩服地说,觉得季平安也没白出去一趟,虽然没考上仙师,但学了一手雕刻的手艺回来。
年关越来越近了,镇子里的货郎开始频繁下乡卖年货,村子里也逐渐张灯结彩。
在这贫瘠的山沟里,冬日里没事做的村民们脸上多了笑容。
只是与往年不同的是,原本身为孩子王的季园,突然转了性子般,不与村童疯玩了,而是整日往湖畔小屋跑。
每一次过来,也都带来新的消息:
“哥,老甲长和大家伙筹钱,买了一口猪呢,准备过年时候杀了吃。”
“哥,二狗说你闲话呢,说你整天摆弄冰雕,有啥用,等春天就化了,我把他揍了一顿。”
“哥,胖婶说给他寻摸媳妇呢,你要媳妇不要?”
季平安总是微笑听着,但很少回应,终于,季园忍不住问:“哥,这些冰雕都是谁啊。”
“你问哪个?”
“唔,比如这个扛着大剑的呢?”
“哦,他啊,云槐书院几百年前的一个脑子有病的莽夫,后来给大周国师打死了。”
“那这个怪好看的女的呢?”
“是这个莽夫的师娘。”
“这个背着琴的呢?”
“哦,这个厉害了,是墨林的乐师,两只手一共十二根指头,大周国师觉得丑,给他切掉两根,就很好看了。”
“嘶……国师他老人家真凶残。”
“是吧……”
“哥,你看着北边想啥呢?”
季平安眯了眯眼睛,望着遥远的山峦,说道:
“想那些老朋友了。”
雷州中央,有一座风景极为秀美的山头,这里是云槐书院的山门所在。
山里种着许多竹子,据说是当年选定这里作为山门的那一代院长最好“风骨”,经常以竹喻人,某一日巡游天下,看到这里生长大片茂竹,不禁按下云头尽情吟啸。
而后对身旁的弟子说:
“此竹风骨傲人,千磨万击还坚劲,令人心折,这象征的不正是我吗?”
随即拍板,将山门定在了这里。
此刻,书院中的某座学舍内,窗子给撑开一半。
秦乐游托腮坐在地上,松垮垮的儒袍披在身上,大剑随意丢在一旁,身后物件凌乱堆放,望着窗外风景,形容枯槁,如打蔫的花,没有生气。
当男生女相的韩青松推开学舍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皱起眉头:
“好好的学舍怎么给你糟蹋成这般模样!等查寝时你自己收拾!”
秦乐游“恩”了一声,一动不动。
韩青松忍不住道:
“秦师兄,从打峰会结束,跟随院长返回,你就始终是这般颓丧模样,到底为何?”
秦乐游终于转过头,看了俊美师弟一眼,摇头叹道:
“师弟你读书时,可曾发现‘自由’二字写起来条条框框,‘牢笼’二字反而倒是四处透风?可自由总有两点冲出,牢笼以牛龙之力却也难以挣脱。”
这位浪子抬手,指了指这学舍,颓然笑道:
“这书院于我,便是牢笼,自由的灵魂如何会甘于被牢笼所困?”
韩青松面无表情:“说人话。”
秦乐游叹息道:“师兄思念秦淮河的姑娘们了。”
我就知道,文青都是骚客,闷骚的骚……韩青松嗤之以鼻,冷笑道:
“你这话给院长听见,小心罚你关禁闭。”
秦乐游顿时露出讨好笑容:
“师弟你又不会告密对不对?咦,你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韩青松懒得与此贼计较,不屑道:
“要过年了,每年都有诗词年会,我来问你准备好没有。”
秦乐游索然无味:
“今年诗词之风光,不都早被春时季平安那厮夺走了吗?说起来,季平安不知道最近在做什么。”
韩青松道:
“大概在闭关吧,过年的时候,就连西边大周与妖国的战线都会停战,大家都要休养生息,想必也没哪个势力会挑在大过年的搞事,坏人心情。”
“也是……不过说起来,书院和钦天监的盟约到底谈成没有?不是说已经准备改了么,怎么一直没动静?”秦乐游好奇。
上次陈院长拜访阴阳学宫,拿出不平等盟约,被季平安打脸,当场撕毁准备重谈。
但之后先是离阳出现,再是黑日降临,各方紧急返回,此事便耽搁下来。
韩青松闻言摇头叹道:
“据说是新盟约遭到了院内一些前辈的反对。”
“……难道又是玄真师伯?”
“恩。”
提起“玄真师伯”,二人都很无奈,此人正是群星归位后,回归书院的一位“重生者”。
按照辈分算,乃是陈院长的师兄,也曾是与大周国师同时代的强者。
其剑道刚猛霸道,人如其剑,与书院崇尚的风雅不同,性格更近乎武夫,简而言之,一个“莽”字足以概括。
而在历史上,这位玄真莽夫,正是死在大周国师手中。
其中仇怨自不必说,而玄真也正是回归后,对钦天监抱有极大敌意的这一派人的首领。
与之对应的,还有另外一股重生者势力,则与大周国师交好,倾(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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