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忍不住好奇道:“李先生究竟与您说了什么?”
裴武举看了眼儿媳,以及孙女,孙子,皱眉:
“李先生?”
李湘君当即,将府中发生的事一一道出,裴武举听完,思索了片刻,说道:
“你们无需知晓,只要记得今日发生之事,严禁外传。除你三人外,不得给第四人知晓。另外,也不得以任何方式,调查此人。”
李湘君茫然不解,裴秋苇咬了咬嘴唇,美眸中满是困惑与强烈的好奇。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
与此同时。
季平安在家丁的引领下,穿过迷宫般的江南园林,朝大门外走去。
来时,他两袖清风,离开时,非但道经中多了一份底牌,袖子里也多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这是李湘君给予的酬劳,季平安欣然笑纳。
此番来裴氏,收获不少。
一方面获得了新的线索,锁定了“裴氏大公子”这名疑似重生者……可惜,暂时缺乏明确方向,还要思量下,该如何寻找。
另外,则是在拿回部分底牌之外,还收获了裴武举这个意外之喜。
原本,按照季平安上辈子的想法,在天地灵素低谷期,裴武举想踏入观天难度极高,几乎不可能。
可如今,天地枷锁松动,反而有了机会。
“虽然寿命不多了,但以此人的积累,再加上我亲自费心调教一番,没准真能打破桎梏,到时候,若能收获一名观天境武夫,我的底牌又能增加一张。”
当然,若是裴武举今日有任何不轨,在拿出铁匣时有任何迟疑,或者匣子被动过手脚,季平安给予的就不会再是恩赐,而是惩戒。
“再看看吧,想突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思忖间,季平安转过一处山石,忽然被迎面走来的两道身影吸引了视线。
准确来说,是一名体态纤细柔弱,眉细眼静,看着有些伤病未愈模样的素裙女子,以及,她身旁一名撑伞遮阳的老妪。
女子的脸色很白,就像整个人一样,柔弱的好似一根少见阳光,细白柔软的水草。
此刻轻轻走来,阳光仿佛都因此而明媚,分明容貌也并非那种惊艳的女子,但配上那难以言喻,又有些一丝熟悉的气质,便格外醒目。
与此同时,许苑云同样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男子。
她黑纽扣般的眸子短暂失神,恍惚间,仿佛穿越时间,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友人。
心脏忽如小鹿般乱撞,可定睛细看时,才失望地发觉,只是个气质略显沉静的陌生年轻人。
无论是季平安,还是许苑云,为了掩藏真实身份,都刻意改变了自己的某些习惯、举止,力图让自己不被熟悉的人看出真实身份。
而无论是大周国师,还是一代御主,都无疑是这个大陆上最惊才绝艳的那一小撮人。
足够聪明,以至于,可以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很好。
双方逐渐靠近,季平安缓缓朝右侧挪开一步,微笑着示意让路,许苑云回以微笑,算作见礼。
擦肩而过,香风习习。
等那道倩影转过假山,消失不见,季平安才收回视线,随口朝领路的家丁问道:“方才的是府里的哪位小姐吗?”
裴氏乃大族,各种乱七八糟的大房二房……旁支亲戚能写满厚厚的一大卷族谱。
除了裴秋苇这个名动江南的才女,季平安对府中其余人并未关注。
家丁闻言“恩”了声,说道:“那是莫愁姑娘,夫人的外甥女。”
作为大府家丁,他没有乱嚼舌根的习惯,只简单提了一句,并未多说。
季平安“恩”了一声,也没多问,他每天要遇到无数人,当然不会看到个女子便留心调查,何况此刻满心都揣着案子。
……
另外一边。
“姑娘?”撑伞的老妪敏锐察觉自家姑娘神态变化。
许苑云收回神,笑了笑,摇头道:“无事,只是方才……那个也是来府中的卦师吧,却并没有与先前那一批一同走?”
老妪摇头道:“咱也不知道呢,等下可以问夫人打探下。”
许苑云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总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人在屋檐下,她时刻谨记礼数,知道乱打探这些并不合适。
……
裴氏府门外,一群卦师前后脚走出,其余人也只比季平安早一步,当即各自乘坐马车离开。
季平安没有乘车,也拒绝了裴氏派人送的好意,而是步行走了几步,拐入一处僻静的胡同,从怀中取出道经,轻轻一抖。
身穿玄色长袍,头戴尖顶巫师帽,脸蛋苍白而呆板,好似一只大号娃娃的器灵小姐悬浮在半空,不满地看向他,机械地说:
“以后,未经过我允许,不许朝我,身体里塞东西。”
她指的是那又粗又硬的铁匣子。
季平安满口答应,旋即提出要求:“帮我掩藏身形。”
姜姜疑惑道:“你又要做什么?”
器灵小姐最近有些不开心,觉得季平安不好好教导自己看人间,反而将自己当做工具人使。
而且,每次都做些鬼鬼祟祟的行径。
季平安说道:“追踪重生者。”
姜姜也给他科普过“重生”的猜测,对此颇感兴趣:“你有新的线索了?还是四圣教?”
季平安摇头,说道:“不确定。”
而后催促:“快些。”
姜姜不情不愿抬起葱白手指,朝他一点,二人皆化为半透明状态,季平安当即手持“山神杖”,施展“缩地成寸”术法。
拐出胡同,很快跟上了一辆格外气派的马车,那正是刚离开裴氏宅邸的周半仙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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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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