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就只是一个禾。”
说完,在自觉朝左右分开一条通路的人群中走去,沿着白堤,朝远处离开。
现场太乱,涌来的人太多,冲散了原本的格局。
所以除了最靠近的一群人,后头的人们都不知道这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就是方才的获胜者,眼睁睁任凭季平安离去。
还有少数几个好奇心重的,奋力挤开人群,尝试追随季平安,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禾先生”住在哪里。
“师姐,接下来该如何?”年轻的乐师惶急地走上擂台,看向钟桐君。
她们没想到,会败。
钟桐君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道:
“我继续守擂,只输了这一场,二比一,我们还是赢的。不过此事重大,你速去通禀高师。”
“是。”年轻乐师急匆匆离开。
……
人群里。
“恁娘咧,”马车陷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不得寸进,脾气暴躁的赵星火气恼骂道:
“怎么突然多出这老些人?”
愚蠢的火院星官!
其余人鄙视之,心说乐曲阵仗那么大,人少了才奇怪。
简庄摇头,望着远处分明很近,又很远的擂台,说道:
“那人都走了。也没必要挤过去了,人太多了。看样子,那钟桐君也不会出手了。”
王宪说道:“那就回吧,将这个消息汇报给监里,监侯们恐怕都还不知道。”
石昊大帝疑惑道:
“只是这个‘禾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神都有这等厉害的高人?以其意境,但凡资质不是太差,若是拜入墨林,走乐师途径简直不要太合适。”
只有女司辰林沁美眸一眨不眨,回想着方才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人下台的时候,气质身材有些眼熟?”
众天才一愣,陷入沉思。
突然想起了时隔不久,在暗香楼外,季平安斩杀妖族刺客时同样的一瞥。
可旋即他们摇头,将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抛下。
王宪说道:“想来擅长音律,绘画的人气质都差不多,所以看着相似,但其身量与季师弟还是有区别的。”
众人点头,接受了这个更合理的解释。
“恁你娘。”赵星火骂骂咧咧,打断道: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马车陷住了,现在还怎么回钦天监?”
愚蠢的火院星官!
众人鄙夷,纷纷起身:“你不会用腿走?”
……
驿馆。
随着弟子们离开前往三座擂台,这里明显冷清了许多。
只剩下一些负责洒扫的杂役,以及几名没有过去凑趣的画师、乐师留下。
高明镜今天没有出去,许是旗开得胜,心情大好。
今天起床后,他忽然兴起,坐在屋中铺开画纸。
没有劳烦正在懒床,埋在墨汁里呼呼大睡的魔女,自己动手磨墨绘制颜料,准备绘一副风景画卷。
“最后一日,今日过后,这次演武便算圆满了。”
高明镜放下砚台,拿起画笔戳入其中,缓缓令毛尖浸透淡青色的墨水,仿佛自言自语,又好似与墨女交谈。
以他这段时日对神都的了解,对元庆帝性格的掌握,很确定今天不会有什么意外。
黑沉的古旧砚台内,墨女翻了个身,没搭理他。
高明镜莞尔,正要提笔落下。
突然,驿馆的院门被猛地撞开,一名年轻的乐师跑了进来。
在洒扫庭院的杂役们惊讶的目光中,略一寻梭,便直奔高明镜房间而来。
“怎么了?”高明镜心头咯噔一下,突生不妙预感。
年轻乐师气喘吁吁,说道:
“不好了!方才钟师姐那边来了个人,拿着一只粗糙的竹笛挑战,结果……”
“结果如何?”高明镜音调不由自主拔高。
年轻乐师哭丧着脸:“钟师姐输了!”
“啪嗒。”
高明镜手中的画笔一抖,一滴硕大墨汁掉在案上雪白的画纸上,晕染大片。
这位墨林大画师保持着这个姿势,听完了年轻乐师的讲述,心中的悠闲荡然无存。
他在脑海里疯狂检索,却都没有找到什么姓“禾”的音律大家。
“如今情况如何?”高明镜丢下画笔,沉声询问。
年轻乐师道:
“钟师姐还在擂台,那个挑战的人已经离开了,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我勉(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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