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大惊,忙跪地哭泣:
“请国师大人看在我父面上垂怜,黄蛮儿天生驽钝,若没有个依仗,日后该如何应对朝堂激流?便是没有修行资质,在您座下奉茶捧扇也是好的。”
说着,又拽着小黄尘一起跪下叩头。
“回去吧。”苍老的声音冷漠极了。
女人抿着嘴唇,脸上透出一股坚韧与狠劲,道:“我母子无意惹国师心烦,诚心天地可鉴。”
说罢,便也不再吭声,一双母子跪在雪地中一动不动,虽未明言,却是若不答应,便跪地不起的意思了。
房间中传来一声冷笑:“若非念及陈玄武……罢了,想跪就跪着吧。”
大雪飘扬,转眼便至日暮。
黄府下人焦急地在院外等,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翌日清晨,女人挨不住,猛地晕厥过去,才引起一片惊呼声。
一名面善的中年星官飘然而至,叹了口气,喂给女人汤药将其酒醒,劝道:“国师心意已决,夫人还是回去吧,莫要白白毁了身子。”
女人摇头,一声不吭,却架不住黄府越来越多人来劝,又撑了半日,终于扛不住,被强行带走,临走时却下死令,要黄尘继续跪地。
说来也怪,分明女人都晕厥数次,幼小的黄尘却扛了下来,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石头。
夜里风雪渐大,将他埋成一尊雪人,却仍不动,好似死了一般,那名面善的星官不时前来,以术法检验,不禁轻咦:
“这小娃娃却是有些意思,虽看着蠢笨了些,却气血根骨雄浑,唉,不如归家去习武吧,做什么星官。”
黄尘一声不吭,不搭理他,或者说已经被冻得浑身僵硬,无法回答。
“痴儿、痴儿……”面善星官摇头离开。
如此,又过了一个昼夜。
第三日清晨,大雪初霁,紧闭数日的房门终于打开。
披着宽大袍服,满头长发黑白间杂的国师打了个哈欠,结束了数个日夜的伏案研究,看到院中那一尊雪人时,微微扬眉,冷漠道:
“还不滚?”
他大袖一拂,头顶日光猛然炽热,院中冰雪消融。
眨眼功夫,露出原地一动不动,浑身打湿,小脸青紫近乎死去的小黄尘,他仍旧保持着三日前的姿势,膝盖下泥土下沉三寸。
国师皱眉,卷起一阵风将其摄入掌中,渡入灵素将其从死亡边缘抢救过来,说道:
“去喝口汤,然后滚吧,省的陈玄武在地下怨恨我害死他孙儿。”
小黄尘茫然地睁开结满霜雪的眼睛,仿佛后知后觉般,想起娘亲命他叫人的叮嘱,气若游丝道:
“师父。”
国师愣住。
……
茶楼内。
“你知道什么?国师缘何收下了他?”中年武夫模样的黄尘笑问。
季平安睁开双眼,想了想,说道:“因为他叫了一声师父。”
黄尘脸上笑容陡然僵住,瞳孔收缩如针!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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