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罚,有时还会被通报批评,全境皆知。
“一个人之所以高贵,不是因为他从谁人的子宫中落地,也不因为他的血管中流淌着黄金白银,更不因为他身上穿着如何华美的衣袍,而是因为他有着怎样的言行举止,比如他的言语可曾抚慰过受伤的心灵,他的双手可曾扶起过奄奄一息的弱者,他的宝剑可曾指向张牙舞爪的邪魔,他的才智可曾用来为大众谋福祉而非攫取私利……”
黑皇帝抑扬顿挫的念诵声将隐匿贤者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出来,只见这位上司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圣典中总是充斥着优美动听的语句,就像孩童的睡前歌谣。”
“您想说这些句子是哄骗未经世事者的花架子,对吧?”
一贯给人留面子的隐匿贤者难得如此直白,饶是伶牙俐齿如律师也顿了一下,随即也换上了更为坦诚的说辞:“造物主的圣典中也曾出现过类似的句子,在祂动人的号召下,摆脱奴役的人类也曾如兄弟姐妹般亲热,但安宁的日子过得太久了,那些携手对抗异族的先人早已死去,他们的后辈比起崇高的精神更看重切实的利益,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正是他们攫取利益的方式——贵族们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对我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执着于证明自身的正当性是很可笑的事情,我更在乎现有的秩序是否稳固,如若这样的言论外传,激发庶民的叛逆情绪,你和诸位臣子的关系,和我的关系将会变得很难堪啊。”所罗门似笑非笑,“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不是吗?”
在这个本该畅游梦乡的时候,许多贵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瑟瑟发抖——灵性直觉告诉他们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而天使们的感觉显然要比寻常非凡者敏锐,他们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异动的根源地,那片露天的雕塑区,而作为二十二个途径中最能跑路的学徒,伯特利·亚伯拉罕已经背着手无所顾忌地进去了。
“嗯?这是……”
祂踩到了一块残破的甲片,越看越眼熟,最后想起这甲片来自饥荒骑士身上,祂曾经记录过那一则“神秘再现”,所以有些印象。扫视一周,果然,那些衬托大理石雕塑的丰茂花木都只剩了枯黄的茎干,而那些出自名家之手的雕塑也没好到哪儿去,“红石榴少女”被拦腰劈成两节,“爱人”的头颅不翼而飞,最凄惨的当属“扬帆起航的水手”,他站在船头眺望大海的身姿看似完好无损,但伯特利从他身边走过时惊起一道气流,他身上便绽出道道裂缝,然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但伯特利知道,这副惨状已经是那两位收敛过的结果。
不远处,黑皇帝和隐匿贤者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相对而立,察觉到伯特利的到来,透特回眸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祂紫色的眼睛已经盈满了前所未见的疯狂,那是伯特利第一次见到祂这般模样;与此同时,成千上百只幽邃的窥秘之眼也一齐向祂看来,那目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仿佛要把每一面血肉切成薄片然后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饶是自命不凡如“门”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大眼!”一道流焰自远处奔来,梅迪奇落到地上,向来挂着挑衅笑容的脸上难的是一副严峻的神情,压低了声音问:“什么情况?”
“没什么,我们去吃早餐吧。”透特神态自若地无视了梅迪奇的问题。
饶是见过大场面如梅迪奇表情一时也有些崩裂,但看着透特身后脸色阴沉的所罗门,祂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你吃什么早餐?”梅迪奇没好气地说,“还不如跟我玩两局。”
“好啊,走着,下棋还是打牌?”
“斗魔鬼我已经玩够了,你那副牌还有别的玩法吗?”
那是所罗门帝国所有天使印象无比深刻的一个凌晨,那位一向注重礼节,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隐匿贤者就那么施施然地无视了尊贵的皇帝,没有行礼,也没有告退,若无其事地和红天使玩二十一点去了,仿佛身后的断壁残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紧接着各种小道消息都围绕“隐匿贤者和皇帝陛下闹掰了”这一中心流传出来,且越传越玄乎,因为双方都没有做像样的解释。
“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是偏向主这边的。”一个月后,前来拜访的梅迪奇提起了这事,“(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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