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祂就会忍不住想念你了。”
“两三分钟啊。”透特若有所思地看向伯特利,“所以我们快点把事情说完吧?衣服夸完了,称呼也改了,如果没点别的什么事,你早就走了。”
亚伯拉罕公爵取下了衣领上的那枚饰品,那乍一看是黑色,却暗藏着五色之光的宝石。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伯特利就知道这绝非凡物,祂也试图向星象询问这颗宝石的底细,答案却指向一片迷雾,唯一明确地,是一个叫“无害”的轮廓——这是一件毫无恶意的事物,可对祂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超出应有分量的善意反而会让人不安。
“我想它之所以只有指甲盖大小,并非是因为你的吝啬,而是因为它实在太过珍贵——不容易被制造,或者不容易被寻觅。”伯特利微微一顿,用深邃的蓝眼睛凝视着祂,“你将这样珍贵的事物送给我,只是因为我关上了一扇门?”
“嗯……谁知道呢?”
透特的眼神飘到一旁的蔷薇丛,似乎在研究花瓣的质感,“如果你觉得受之有愧,也可以还给我,虽然不太合乎礼节,但就像你说的,认识那么久了,不必拘泥于这些小事。”
最终这枚小小的宝石还是回到了亚伯拉罕的衣领上。
“我去和阿蒙说会儿话,就不奉陪了。”
像是对结果感到满意了,隐匿贤者微微一笑,亚伯拉罕公爵注视着祂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突然,时天使本尊从一根不对称的廊柱后闪出——祂很明显是像吓贤者一跳,并且成功了,而隐匿贤者忘掉了祂的咒语和卷轴,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去挠祂。
笑声透过薄凉夜色传来,亚伯拉罕公爵惊讶地发现,隐匿贤者嘴角那个矜持的弧度消失了,更纯粹也更不加掩饰的喜悦从祂弯弯的眉眼和两排洁白的牙齿上绽出,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中,在这虚与委蛇的名利场上,这一抹喜悦比最璀璨的宝石还令人移不开眼。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上半身是染血甲胄,下半身是黑色雾气的灵界生物打断了时天使和隐匿贤者在星空下的絮语,向隐匿贤者发出来自黑皇帝的邀约。
阿蒙并没有说什么,但下压的嘴角和在透特手心抠抠挠挠的手指表达了祂的不悦,透特安抚性地拍了拍祂的手背,温声道安慰:“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在灵界生物的带领下,透特通过七拐八绕,扭曲得令人头脑发昏的走廊,来到一个视野很好的露台,皇帝身着黑色大麾的身形映入眼帘,庄严得像一座山,祂没有进行那些意义不大的寒暄,而是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我又看到了那座铁塔。”
不知怎么的,透特的眼皮跳得厉害。
通过偶尔会给皇帝做心理诊疗的亚当,祂知道所罗门曾窥见了旧日时代的一角——拜暗暗侵蚀祂的失序之国所赐。“恐惧来源于未知,所以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便是了解”,本着这个观点,亚当在透特和所罗门之间牵线搭桥,前者在信中用一种审慎的语气选择性地告诉了后者一些和埃菲尔铁塔有关的信息。
“你上次在信中说……”
所罗门突然没了下文,并沉默了好一会儿。透特寻思着律师并不是个以记忆力见长的途径,再加上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没准早已忘了一封和公事无关的信件中的三言两语,遂贴心地补上后半句,“那是一座某个业已覆灭的国家用来纪念某项重大活动的标志性建筑。”
“然后呢?”
“什么?”
所罗门终于转过身来,用深黑的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透特,“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家?为了纪念何种活动?为了修建宏伟至此的建筑花了多少时间,多少财力?是什么层次的工匠修建了它,它除了纪念之外有无特殊作用?以至于它比我下令建造的巴别塔还要宏伟?”
看来重点是最后一句。透特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但语气还是恭谦的,“陛下,过往之事,不必深究。”
啧,难道我要跟你讲这是为庆祝“法国大革命”胜利一百年而建造的吗?一旦讲到这档子事情,就根本绕不开那个被推上断头台的锁匠国王和他那花钱如流水的败家王后!为了让“国王被庶民砍了脑袋”这事显得更合理,祂没准还要解释一下没有非凡的世界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所罗门就会对此感到震惊,不可思议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王权深受冒犯,往后不动声色地给祂穿小鞋……在揣测上位者的肚量时,透特不会抱有乐观的态度,就像那句当下广为流传的谚语:“相信神明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祂们的仁慈。”
“你想要什么?”
在(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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