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起什么威信。”
“轻吗?还好吧,鞭笞,阉割,拔舌,刺字,裸游……就这些。”
“没有死刑?”
“夺走生命太简单,也太迅速了。”透特把烤肠切成两半,“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往往更让人痛不欲生,警示作用也更强。围观者与其说是惊恐,倒不如说庆幸被千夫所指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谢谢。”
一盘类似饺子的事物被放到祂手边,透特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但立刻想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一只章鱼状的灵界生物操持的,但端盘子的并非它带着吸盘的触手,而是一只指节修长,肤色白净的人手,祂顺着那只手和白色的袖管看上去,一张戴着单片眼镜的面孔映入眼帘。
“好久不见。”
侍者打扮的阿蒙眨了眨眼。虽然不过两三天,但祂还是点了下头,但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新年快乐?新年对神话生物来说可不算什么稀罕的概念,诅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听起来就好像上司在过问下属公事。
自亚伯拉罕那儿回到自家快乐小窝已是深夜,祂本想像条咸鱼般往床上一倒,让紧绷的神经好好放松一番,结果一侧头就瞥到了那本厚厚的日记——它还保持着摊开的姿态,里面漂亮的字迹一览无遗。
怔愣三秒后,透特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逃也似的扑到桌边,强行进入工作状态,大脑像个陀螺似的连续转了一夜,所以叶莲娜进来时才会看到祂奋笔疾书的样子。
对神明来说,沉湎于私人感情无疑是一件很差劲的事情,可如果连面对都不敢,岂不是更差劲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梅迪奇伸长手臂,想用叉子把一个“饺子”戳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恶作剧——透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饺子,因为在祂的记忆里饺子应该是半月形,但它却要圆一些,结果被阿蒙用另一柄叉子挡了下来,清脆的碰撞声让透特回了神。
阿蒙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反正不是给你的。”
梅迪奇不屑地嘘了一声,“可别告诉我这是你亲手做的,如果是的话我宁愿去吃糠咽菜。”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为了避免某些东西被偷走,某些东西被点着,透特赶紧这么问了一句,祂插起一个“饺子”细细端详,发觉它应该是把中式半月形饺子的两个角粘到了一起。
“在父亲的记忆里。”阿蒙想了想,“按照他们的语言,这个应该是叫пельмени。”
好吧,不管是俄语,法语还是西班牙语,凡是带弹舌的我都读不太来,顶多认认词句。透特心想,但祂读得还挺好听……这是什么基因传承吗?
在阿蒙殷切的目光下,祂插起一个俄式饺子放进嘴里。
一丝诡异的甜味在口腔内蔓延开。
“你包了什么?”透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跟肉桂和砂糖苹果放在一起翻炒的苹果馅。”阿蒙问道,“虽然父亲的祖母用的是洋葱和猪肉的碎末,但好多料理都是这么一回事,我想创新一下。”
透特眼前一黑,许多难以名状的事物在祂脑海里翻涌,比如橘子酱通心粉,比如草莓麻婆豆腐,比如放了菠萝的披萨,比如珍珠奶茶馅小笼包……
救命啊我的味蕾不纯洁了它被玷污了!好想吐出来可是这样很不礼貌啊啊啊啊啊啊!
怀着壮烈成仁的心情,透特把这个苹果肉桂味的饺子吞了进去,诡异的甜味顺着食道滑进胃里。
“噗。”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欺诈与恶作剧之神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你……”
“我也没想到你第一个插到的就是水果馅。”阿蒙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保证其他都是猪肉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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