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搜集到斯蒂亚诺勾结烈阳信徒的证据自然再好不过,但贸然行动也容易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在思虑良久后,崔斯坦说道:“向贤者寻求启示吧。”
仪式魔法很快布置了起来,他们点燃了蜡烛,调好了精油,最后建立起一堵灵性之墙,崔斯坦在胸口画了个倒三角,随即虔诚地念诵起隐匿贤者的尊名——
“伟大的隐匿贤者……”
“您是窥探奥秘的眼睛……”
“您是知识和灵数的化身……”
“您是驱散蒙昧的灯塔,启迪灵智的火种……”
“我等祈求你的注视,祈求你的垂听……”
蜡烛静静燃烧,一颗颗烛泪悄然滑落。崔斯坦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隐匿贤者总会迅速给予回应。他记得年少时为了补贴家用去山里摘蘑菇,不慎被毒蛇咬了手臂,毒素蔓延得很快,他感觉自己的鼻血流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念诵了贤者的尊名,不久后一只白色的大鸟飞来,口中衔着一串果子。
吃了那串果子之后,他感觉身体清爽了不少,从那以后,他对贤者的虔诚更近了一步。
那时他只是一个穷小子,没钱买蜡烛和香油,也不知道怎么布置灵性之墙,可贤者依旧回应了祈祷,如今他无比敬重地布置好一切,为何反而换不来祂的视线?
命运总会有一些连作家都为之惊叹的巧合,在12月27号凌晨五点,隐匿贤者将北境的安危托付给了红天使和真实造物主,随即往苏尼亚海的方向去了,现在是27号上午十点,祂已到达与世隔绝的神弃之地。来自北大陆的祈祷碰上了无影无形又无所不在的障壁,无法传到祂耳中。
失落和困惑的情绪在崔斯坦心中徘徊了一会儿,但坚毅和冷静很快重新出现在祂眼中。
“贤者没有回应我。”他对同伴们说,“但我想这并非因为厌弃,而是因为祂想给予我们考验,想知道我们将如何运用自己的谋略与勇气。”
“考验”一词让每个人的心情变得既紧张又期待,有人试探性地问:“那么队长,我们今晚……?”
是啊,贤者无法给予启示,那就该我决定方向了。
怀着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崔斯坦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人际方面的资料被抽调出来,斯蒂亚诺本家成员常去的地方,生意上的伙伴,有露水姻缘的情人,教导过的学徒……在经过一系列推断,筛查以及对线人的临时走访后,一个可能的宾客名单被拟定出来,其中几个可以成为切入点的名字被重点圈出。
“我打算乔装成斯福查子爵的贴身男仆。”崔斯坦点了点一个被画圈的名字,不少人顿时面露担忧之色。
“会不会太冒险了?”
“如果不进入那栋房子内部,我们很难得到有效的信息。”
“如果不进入那栋房子内部,我们很难得到有效的信息。”
相邻途径之间总会不可避免地互相了解,互相防范,互相渗透,就算有意隐藏,多少会清楚一些彼此的能力,而作为工匠家族,他们家少什么也不会少非凡物品——其中有一件“仲裁人”途径的物品正是用来防止窥视的。
托老盖勒的关系,崔斯坦曾在斯蒂亚诺家订购的一尊雕塑上放置了窥秘之眼,但那尊雕像在搬进客厅的瞬间炸开了,藏身其上的窥秘之眼亦在禁令的重压下灰飞烟灭——这是一个重大的战略性失误,斯蒂亚诺家自此变得更加小心谨慎,甚至有种“宁错杀,莫放过”的意味。
在过去某一天,有三个洗衣女佣,两个花匠悄无声息地从斯蒂亚诺府消失了,可他们中只有一个才是崔斯坦的线人。
他们被带到广场上示众,被绑在斯蒂亚诺家族亲手设计的刑具上,那个精巧的那家伙不会立刻让人死去,而是会一点点地收紧犯人脖颈上的铁钳,一点点地拉紧绑在犯人四肢上的铁链——最后“嘭”的一声,一个人就变成了五块肉。
围观的人有的害怕得捂住了眼睛,但也有人激动得伸长了脖颈,在鲜血从脖颈,肩膀,大腿处喷涌而出时,甚至有人像开香槟一样欢呼出声。
崔斯坦站在其中,遍体生寒。
他为人群毫无同情心可言的狂热感到恐惧,为那刑具别出心裁的残酷感到震惊,也为自己安插眼线的行为感到后悔和愧疚……他考虑过线人暴露意图,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却未曾想过会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就像幽灵,会在任何(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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