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祈求。
父亲说,适当的敬畏能让锚点得到巩固。
见梅迪奇还在踌躇,父亲又说,我自有考量,你不可揣度神的用意。
梅迪奇连忙说,是我僭越了,请主宽恕。
我还听到梅迪奇私下同乌洛琉斯讨论,主的神性似乎更浓重了。乌洛琉斯也点了点头,说以往有朝圣者朗自偏远之地步行而来,虽然他们做不到直视主的真容,但主也会用虚拟人格接见他们,可现在是一律不见了,只会让主教前去接待。
我不以为然,心想父亲本就是至高的神,以神性为主导有什么问题?
在进入倒吊人的梦境,拼凑了那么多记忆碎片后,我才意识到神性将祂侵蚀到了什么地步。
祂少年时读过赞颂自由和宽容的诗篇,成年后经历过经济的萧条,曾被上顿不接下顿的忧愁困扰,在领到教堂的救济餐后,会由衷地感谢神父和修女,等生活条件改善了一些,他每周都会给教堂捐款,哪怕是一枚硬币也要无比郑重地投入募捐箱——就像预见到这些硬币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救济餐,给某个素不相识的困窘者带来希望。
那样的祂,又怎么会将这份困苦播撒给别人?
比起肉体的衰败,心灵的荒芜更隐晦,更抽象,更难以察觉,也更加毛骨悚然。父亲祂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吗?
当座下的天使默认祂的变化,庇佑的信徒对祂的变化一无所知的时候,祂会不会觉得孤立无援?
【第二十五天】
我路过了一个有幸存者的城邦,但他们的身体多少出现了异变,有的脸上长着巨大的肉瘤,有的脊背不正常地弯曲,还有的已经控制不了神话生物形态了,一个黑夜途径的非凡者肋下的肢体怎么也收不回去,只能累赘地挂在身体两侧。
在极端的绝望下,他们推倒了父亲的神像,然后铸造出传说中古神的形象,一遍遍祈祷跪拜。
如果梅迪奇在这里,这群人恐怕当场便会化作焦炭。
我本来也可以杀掉他们,但却想起先前和父亲的谈话,祂说,在让仁慈,勇敢,宽容等诸多美德植入人心之前,需要有一个安稳富足的环境,这叫“物质决定意识”。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在身体遭受病变折磨,没有正常的粮食,随时可能死去的情况下,失去对信仰的动力才是常态——对了,他们这里没有麦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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