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谁知道呢?毕竟在这个世界的本质是疯狂和混乱,幻象和现实的界限并没那么明晰。”
“那些难以置信的东西,没准在现实生活中就有原型哦?”
透特有意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架势。
祂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听到一些晦暗不明的话之后,那些心思复杂的人就会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揣摩,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深意,毕竟说这话的人可是掌握了无数奥秘的隐匿贤者。
但祂不过是觉得同僚们疑神疑鬼,费心费神的样子很好玩罢了。
透特坏心眼地想,希望这能让祂们的发际线后移几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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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普通游人的君臣在一个食摊前停下脚步,选了座位,一名身材敦实的妇女为祂们倒上热气腾腾的奶茶,又呈上乳酪饼和烤苹果——这是透特决定的,在所罗门说“随意”后,祂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两样,只不过这个乳酪饼的份额比祂想的大很多。
“你究竟来自什么时代?”
所罗门在喝了一口奶茶后便皱起了眉头——对于习惯喝纯正红茶的南方人来说,奶茶的甜度委实有些冲击味蕾。祂说话时扭曲了声音传播的规则,那些要命的字眼不会落到普通人耳中。
透特注意到祂没用“活了多久”这个说法,毕竟长生种都不会刻意去记自己走过的年岁。
“比第一纪更早。”
透特答得坦诚,古老又不是罪孽,本就没必要遮掩。
在答话的同时,祂还不忘给自己切一块乳酪饼。
至于所罗门是怎么意识到这点的,祂不关心,但有猜测。或许是所罗门意识到英语的语法和时态跟精灵语,巨龙语,巨人语,古赫密斯语,南大陆北大陆的通用语都大相径庭,又或许是查拉图说了些什么——自从安提哥努斯来到帝国后,祂便越发知无不言,连提升逼格的谜语都少了很多。
“那在你悠长的生命中,‘凋零’,‘衰微’,‘颓败’之类的字眼意味着什么?”
在《愚人曲》之前是《风华正茂》,是一个女子担忧爱情会随着青春逝去,对爱人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曲调缱绻忧伤,格调无可挑剔,就是奥尔尼娅的脸色有点怪。
梅迪奇通过心灵沟通问透特是不是在内涵什么,透特很坦然地答,衰老本就是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又不是什么艳情八卦或家族辛密,有什么不能谈的?又有什么内涵不内涵的?
“历史的轮回,自然的规律。”
“轮回,规律。”所罗门咽下一块乳酪饼,也细细咀嚼着这两个词,“神话生物不会衰老,是否可以认为跳出这个规律?”
“肉体光鲜如初,不代表时间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
透特淡淡一笑,“当生命的诞生和凋零成为常态,新生儿的落地和迟暮者的离世皆不会令我们动容。话说,您还记得头生子落地的情景吗?”
“我妻子第一胎是个女儿。”所罗门纠正道,“那时我尚且是城邦的执政官。”
“原来如此。”
“成神加冕后,我诞下了数不清的血脉,却再不似从前那般欣喜,也无意将婴孩抱在怀中逗弄。”
所罗门叹息出声,白气模糊了祂刀削斧凿般的面孔。
“尽管我欣赏梵蒂尼的野心和进取,觉得她不辜负所罗门之名,不辱没我的血脉,但却总是会忍不住将她和我的头生女作比较,虽然公主应当矜持守礼,我却总觉得她不如那孩子活泼可爱,也没那么温顺贴心。”
所罗门又喝了一口奶茶——虽然祂还是皱了眉头,但已经有些适应这个甜度了。
“等到这点记忆也随之散去,或许我便和那名为‘海嗣’的怪物别无二致了吧。”
“您称呼它为怪物?”透特微微一笑,“您不觉得这是一种相当完美的生物吗?它对环境的适应性令人惊叹,只要杀不死它的,都会使它变强,多么适合在这个疯狂混乱的世界生存下去啊。”
“你何时也这般擅长反讽?”所罗门笑道,“或者说,这才是你本性?”
“让您感到不快了吗?需要我更恭敬一些吗?就像小亚利斯塔那样?”
透特的笑容不曾变化,但所罗门却觉得讽刺的意味更明显了——在接待了血族,准确来说是那场音乐会之后,祂就发生了改变。
或者说放飞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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