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有人在翻阅祂带来的手稿,可能是一首曾经响彻大街小巷的歌曲,也可能是一本脍炙人口的名著,里面有美言如玉,有宇宙海天,总之比那些毫无意义的吃吃喝喝,烂俗乏味的戏剧和冗长繁杂的人际交往有意义得多。
啊,该死!祂今天本来可以好好琢磨一下那些承载着动听旋律的句子和闪耀着古人智慧的华章,结果却偏偏要去看一出乏味的戏剧!倒不是说祂瞧不起当代人的创造,而是和一个算盘打到你的终身大事上的怨种上司坐在一起,不管什么娱乐都能变得让人心力交瘁!
怨念在发酵,祂赌气似的一动也不想动。
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啧”了一声,语气夸张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懒惰?以前那个天不亮就起床的你去哪儿了?”
知道透特曾经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的人不多,被祂一手带大的时天使便是其中一个,那时祂们还能在同一张床铺安睡,小神子睡在内侧,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而祂睡在外侧,东方微白时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洗漱,然后去执政官家中,教他的儿子体术。
透特用死人一样平板的语气回答:“应付皇帝陛下是一件很累的事。”
而且我已经很久没睡觉了。后面这句祂没有说出来,实际上祂也拿不准这个“很久”到底是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总之自从造物主陨落后,祂就再也没有安稳入眠,只能断断续续地小憩个一刻钟或半小时,最糟糕的时候,祂一闭眼脑子里都能浮现造物主被分而食之的场景。
幸运的是,睡眠对神话生物来说是爱好而非必要的维生条件,对透特来说,舍弃一个爱好虽然困难,但并非做不到。
床铺微微塌陷,阿蒙在祂身边趴下,半张脸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纯黑的眼睛半弯着瞧祂,给人一种纯良无害的错觉。如果说时光倒退回光辉年代,透特还会摸摸祂的头发,但现在祂心里悄然绷起了一根弦,随即用一种毫无世俗欲望的声音问道:“你不会在建国日对索罗亚斯德出手的对吧?”
祂听起来甚至有点生无可恋,就像被女人甩了三次,感觉再也不会爱了的单身汉。
不等阿蒙回答,透特翻了个身,把自己往被子里拱了拱,“算了,不管你要作什么妖都千万别扯上我。”
阿蒙耸了耸肩:“虽然我喜欢刺激,但还不至于在所罗门和那么多天使眼皮底下吃掉索罗亚斯德。”
“哦,谁知道亚当会不会写一个离谱的剧本出来呢。”这是一个宛如死水的陈述句。
“你有时候真的很让人火大。”
阿蒙把自己砸在床上,震得床垫发出一声闷响。作为一个生性薄凉,难得热心的神话生物,祂觉得自己把这家伙从冰凉的地板上和堕落气息的包围中捞起来,丢到床上,脱掉衣服,盖好被子的这份体贴简直被冲进了下水道。
越想越气之下,几条分布着环节的透明触手从祂的黑斗篷里伸出,用力抽打在“蚕蛹”上,连带语气也尖酸起来:“伟大的隐匿贤者(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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