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从肩膀的伤口处蔓延,蔓向脖颈,胸膛,腹部……仿佛一张勒杀生命的网。
痛,全身都痛,眼睛被硫磺蒸气熏得根本睁不开,嗓子被毒烟熏得说不出话——连大口呼吸都成了吞刀子般的煎熬,而肩膀处的创伤给他一种很不妙的感觉……透特调动灵性,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处的伤情,发现那里的血肉在以一种微妙而险恶的方式崩坏,就像煤渣一样纷纷剥落,如果不遏制这种趋势,恐怕心脏也会化作一滩黑粉。
“要死了吗……”
太阳圣水被涂抹在肩膀的伤口上,丝丝白烟升腾起来,就像某些奇妙的化学反应,透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黑暗的枷锁拔地而起,将他牢牢固定住。
“不,不能止步于此……还有人在救我,我也要……做些什么!”
“我的手……应该已经废掉了吧?有什么办法保住吗?快思考……”
生死挣扎间,他看到了一幅异国的光景:那唇红齿白的美人在桥畔踌躇不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请她同乘一骑。刹那之间,红颜化作恶鬼,女子一把抓住武士的发髻试图将其掳走,而武士抽刀出鞘,反手一斩,竟将那手臂斩了下来。
武士自知撞了鬼,将断臂呈给侍奉的家主,家主命令阴阳师占卜那鬼手,告诫武士需守七日的物忌,结果第六天时武士的乳母骤然来访,武士便打破物忌,接见了她,乳母在谈话间央求见一见那鬼手,武士便命人将鬼手呈了上来。
“啊呀,这不是我的胳膊吗?”
那女人抓起胳膊,乘风而去,无影无踪。
“始祖在上啊,这到底是……?!”
拉文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恶咒对机体的损害停止了,但与其说是太阳圣水起效了,倒不如说伤势被扭曲成了别的东西。而那条几乎和它的主人无缘的右臂开始抽搐,从断面生出黑色的血管和红色的组织,涌动着连上了露出白骨的肩膀——哪怕是促进机体再生的药物都不会造成如此显著而迅速的变化,因为这个过程是由某种更抽象,更古老,更不可言喻的东西支持的!半分钟后,断臂和诅咒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又或者说成为了贻害无穷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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