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生出一半臂长的竹制戒尺。见陈留堂迟迟不开口,“伸出手来,五下。”
“什么?”陈留堂有点懵,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胸膛处的地书,这会怎么没用了?
他刚想把地书拿下来,熟悉的寒冷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嘴唇冻得发青,眉梢带着冰霜。
无奈之下地书再次放到了胸膛,如无到达练脏境,阳气不会复生。
老者眉头轻皱,手指一点,陈留堂的右手乖乖的伸了出来,用戒尺啪啪打了五下之后,再问:“何谓儒?”
陈留堂学乖了,看样子这老者心有执念,不肯离去,也不像是要害他的样子,于是略微思索答道:“子曰:汝为君子儒,毋为小人儒。儒是有知识的学者。”
“不对,不对。”老者伸出四个手指,很不满意,“伸出手,十下。”
“……”陈留堂。
怎么连孔子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他乖乖再伸出手,让老者打了十下,凭他练血境的武道修为,两石劲弩都射不穿的他的皮肤,可称得上一句皮糙肉厚。
可是老者的戒尺打在掌心,五下还能忍受,十下已经让他不忍痛呼,掌心泛红。
老者继而问之前的问题。
可陈留堂正欲回答时,耳畔传来一阵鸡鸣,老者魂魄退走,消失不见,十分诡异。
他揉了揉眼睛,“是梦耶?幻矣?”
可掌心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有一个鬼魂缠上了他,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来。
黎明破晓,囚室渐渐光亮。
透过天窗,依旧能看到皇宫的大火,滚滚黑烟弥漫整个上空。
“这场大火不知道要烧到什么时候,太庙高皇帝画像崩裂又象征什么……”陈留堂摇了摇头,不禁莞尔一笑,汉室死活管他屁事!
汉灵帝将他关押了已经近一个月。
这份“恩情”他还没有报答。
再说“汉失其鹿,三国逐之。”本就是天地大势,不可违抗。
他拍着囚室的栏杆,“老难,起来练功了,师傅教你牛魔顶角第二十七式。”
老难一个鲤鱼打滚在草垛上起身,面含喜色,像模像样先打了一通牛魔大力拳。
………
皇宫,长秋宫。
汉灵帝刘宏躺在床塌上,摸着何皇后的螓首,往下按了按,“再用点力气,不要停。”
何皇后妩媚般白了刘宏一眼,往下动作了半刻,幽幽道:“陛下,臣妾出身微寒,朝野多有非议,说臣妾不过是个贱婢,如何能配得上陛下你。”
“谁说的?不想活了。”刘宏打了声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
“臣妾可不能说谁,不然一个妇人干政的名头扣下来…臣妾可就惨了,我可不像你母后。”何皇后白了一眼。
董太后是汉灵帝刘宏的生母,喜欢干涉朝政,让刘宏时常暗自咬牙,但大汉以孝治天下,太后掌管的权利某种程度甚至比皇帝还要高一筹。
“不过嘛,臣妾有个法子,就是考究九州,修氏族志,将南阳何氏列为一等,到时候他们还会非议吗?”何皇后等了近半个月,终于趁着刘宏到她寝宫的时候说出了口。
“可。”刘宏点了点头,暴喝一声,舒爽的躺在床塌上。
“多谢陛下。”何皇后喜滋滋道,
可是突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震天动地,在屋外有一道冲天火光。
“走水了,走水了。”宦官疾走奔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