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
呸!有些渗人。
“听好喽,这是牛魔大力拳,共分四式,分别是牛魔顶角、牛魔践踏、牛魔鼓皮、牛魔甩鞭。
今个,为师教你第一式牛魔顶角,学到顶尖处,只需手肘这么一顶,纵然是凌霄宝殿也能给它整个豁口。”陈留堂正色道,既然决定教了就认真教。
他先做了牛魔顶角的起手式,全身仿若劲弓一样张开,寸寸骨骼肌调动,腱子肉鼓起,用力向前打了一拳。
骤然间,一股劲风向前驰去,稻草堆上的稻草四处飞散,充盈囚室。
老难听到那句“为师”心里一喜,照猫画虎的学了起牛魔大力拳的起手式,可照猫画虎何其之难?
虎有啸山之能,
猫只能蜗居家室做擒鼠之用。
陈留堂暗自摇头,他先是学了道术,能够内视己身,知道身体奥秘,学起牛魔大力拳事半功倍,而老难却不然,人到中老年学习能力骤然下降,又不识字,教导起来难上加难,练习更是事倍功半。
他想及此,从稻草堆里抽出几根颇为坚硬的稻草,几根交叉绑在一起,勉强当做教鞭使用,哪里的肌肉该动,哪里的不该动,一一指导出来。
而老难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起手式就能坚持足足十息不动,真是个性坚韧不拔,有大毅力。
一个上午,老难只学会了一个牛魔顶角的起手式。
然而仅是牛魔顶角就有近百式之多。
任重而道远。
狱卒提着饭食走了过来,和昨日一样,半槽半米,比老难那碗饭食差得多。
初入监狱的肥羊当然要多宰些。
陈留堂嘴角一抽,默默从怀里照例掏出十数文钱递给狱卒,“还是照昨天.......不,蒸鸡换成肥猪肘子,盐重一些。”
“当然可行,只不过......”狱卒右手三指轻轻搓动,暗示之意溢于言表。
“你....”陈留堂忍着骂娘的冲动,又恋恋不舍掏出两文钱按在狱卒手上,顿时大感肉痛之极。
按照这吃法,他再过两天,就要身无分文了。
狱卒掂量了掂量,露齿一笑,“得嘞!公子等着。”
稍过一会,他就捧上足以流油的肥猪肘子走了过来。
这样陈留堂顿时怀疑是不是天牢里面饭食还分等级,寻常酒楼做饭哪有这么快。
但身处屋檐之下,当要低头做人。
他将肥猪肘子的皮扒拉到白米饭上,然后把剩下的肥肉递给老难,没好气道:“练武要吃肉,你身体亏空太多,要补补。”
老难摇头不肯接受,手指指着陈留堂,然后做出刨米饭的动作,意思是:你吃,你吃,不用在乎我。
眼前的公子哥和昨日已经不一样了,化成了他老难的师傅,哪能师傅吃烂的,徒儿吃好的。
陈留堂皱了皱眉,假意将肥肉跌到地上,沾了一些灰尘,然后厌恶道:“我陈留堂在家里吃得是啥?每天早晨先用血燕燕窝漱口,那煮着燕窝的汤水也是每天清晨从玫瑰花蕊采得初露,吃的米饭也是从吴地运来的好米,颗颗饱满,如同珍珠一样......
这破肘子沾了尘土,还能吃吗?
他慌忙咽了一口口水,说得自己都有饿了,将肥肘子再递给老难,暗自骂自己真是个菩萨心肠,见不得可怜人。
老难听了此言,也不推辞,将肥肘子接过来,先嗅了一口,恐糟蹋了这等美食。
吃到嘴里就没味了。
糟糠米饭就着肥肉,他吃得极慢,也不知道为啥,或许是竹筷难夹住松散的肥肉,也或者是偷偷用脏兮兮的衣袖拭去老眼含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