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萧瑟的一个老熟人派来的,说是老熟人,倒不如说是仇人。
“鸦青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听得出来,阿宋的语气很不好,握着剑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随时都会动手。
鸦青染目光移到萧瑟的身上,“你父皇杀了他师父,不对,应该说是你父皇杀了——”
男人身形如同挺拔的青竹,一双纯黑的明眸闪着微光,似黑夜中烁烁不定的萤火。
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
这些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告诉他的,萧瑟抬手,曲起手指,骨节处泛着微微的白,抵住了唇瓣,打断了鸦青染接下来想说的。
声音里充斥着杀戮的血腥味,他抬眸,微眯,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压抑的气息蔓延,直至心底——
“想死,就继续说。”
鸦青染古怪的笑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现在不说,这事也迟早会公之于众,他等着看就行。
萧瑟不会杀他,主子也特意交代过不能在皇女面前杀人,今日是没有结果了。
阿宋跟着鸦青染离开,这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地上的三具尸体。
花倾欢弯腰摘了一朵小花,指尖轻轻拨弄着,背对着萧瑟道,“你师父?西凉的人?”
萧瑟来花朝的时间不算长,也从未听闻过他拜了谁当师父,那十有**都是西凉的人了。
刚刚那个人说是她父皇杀的,心尖猛的一颤,如果是真的,父皇那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给她们两赐婚。
猛然间,心弦被波动。
师父……
那个人啊。
周身都笼罩着一股低沉的气息,萧瑟的目光有些迷离,十六年了,那个人死了整整十六年了。
声音沙哑,极力的在压抑着什么,轻轻的,摩挲在人的心上,萧瑟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不输给陛下。”
花倾欢听着他那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萧瑟。
心脏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酸涩在心尖上,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那是无法言喻的难过,那一股难受来的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
抬手抚过花倾欢的眼睛,喉结滚动,“欢欢,不是陛下杀的他,是他自己的选择。”
外界是如此传的,而陛下也背上了他这条人命,因为亏欠。
由始至终萧瑟都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花倾欢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想安慰他两句,“萧瑟……”
话还没说出口,男人便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带着冰凉的吻落下,狠狠的覆上了她的红唇,大手滑落,搂住了花倾欢的腰,另一只手禁锢住了她的脑袋。
苦涩的味道在这个吻里蔓延,花倾欢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漫天的花海里,热烈美好,娇小的姑娘被高大的男人搂在怀中,缠绵悱恻,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所有的一切都暂且被抛却在脑后,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欢欢,是他爱慕了两辈子的人,是他的唯一。
而姗姗来迟的青时,一来就看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