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母亲的铺子也早就熄了火,这人就这般突然消失了。
李拾字不清楚父母为何突然离开。老爷子只告诉他,父母有他们的苦衷,等他以后会有人告诉他的。
然后两年前,老爷子也离开了,自己含糊说去赴一趟江湖旧约,然后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家。李拾字原本以为是老爷子逗自己,可某个下午回到住处那藤椅上的衰老的身影却没了踪影。
所谓善意的遮瞒,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过于残酷。
只是讲着对你好,然后不辞而别,少年即便再粗心也忍受不住。
在张婶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刺激到眼前这个少年。
所幸少年最后也没把眼眶打转的泪珠子流下来,只是微颤的叹了句:“怎么都是这样不讲道理。”
身旁没了最后的亲人的李拾字,却执拗的搬出了张婶家。张婶想要挽留却始终拗不过眼前这少年,只能不时接济一下。
少年打扫了母亲的铺子,谁也不清楚这不善言辞的少年,如何在锱铢必较的一群大人中混得生计,但他确实自己养活了自己。
中北神州的人,无论男女年满十八都是要择业,母亲的铺子注定开不长久。
李拾字想要做个木器师。
一来木器师是王家镇最赚钱的行当。
其次父母给自己的信里告诉自己,已经同镇子上的王师傅讲好了,那王师傅答应在自己十八岁时候收自己做徒弟。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自己的木器被官家选中,可以获得避役的资格,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借此离开中北神州。
中北神州的人生下来便是禁锢的,中北之地多名山宝川,在那个年代曾是修士们的聚集地。
而随着时代的陨落,旧时代的权贵毫不意外变为新时代的尘土。
这片土地上的人,生下来便是禁锢的。
想着这些李拾字继续朝着镇子南面走去。
镇子南面多木器大师,而王师傅又是大师里的大师。是木器师里数一数二的存在,连老爷子那个整天扯皮的人说到木器这方面都忍不住夸赞王师傅手艺好。
跟着他一同木器,李拾字还是有信心能够学有所成的。
不过这个王师傅的性格却古怪的很,听张婶说,只因为心情不好,王师傅便连续七八年没有碰木头。
想着这些事情,李拾字心神忐忑有些走神,没有听到前方的车马声,等到回过神来,瞧见一辆马车正直直的朝自己撞来。他赶忙躲开身子,虽说惊险,但也侥幸躲了过去。
见那马车装饰不俗,看形制大概是官家的。每年王家镇的木器,大部分由当地官员组织运输,但其中小部分精品是由这些官家专门运往京城的,这一部分是专门供应那些名门权贵的使用。
望着身后急行的马车,李拾字不由得感慨,以后自己要是成了木器师,自己的木器有一件能在这马车里,也算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镇子上街巷纵横,街巷无数,李拾字专挑着行人鲜少的狭窄巷子走着,本想可以清静一些,却没料到差点被这迎面的马车撞到,这运气属实有些糟糕。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还没走出巷子,突然间一道黑影从天而落,随即“嗖”的一下一颗石子自黑影处朝自己面门飞来。李拾字没反应过来,被石子击中了腿,立马捂着腿有些疼痛的蹲了下来。
“是谁掷的石子,怎么朝着人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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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是谁在戏弄自己呢,李拾字想着自己对镇子上的小混混们,还是能躲就躲的,平日也没结下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