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郝大哥和刘黑跋同时大吃一惊。
剑修一脉弟子主要在北境活动,但在中原,虽颇为少见,却一直是大大有名。其修行体系,就与修道道法有些不同。
眼前这个姑娘,年纪轻轻,不经意间露这么一手,竟然就已达到剑气化神的境界!
说人话,就是相当于修道九境的化神境!
如此实力,如若她铁了心出手,今夜这么多兄弟在这里,只怕能逃得掉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壮汉郝大哥索性不出声,交给刘黑跋去交涉,他在处理这个事上,比自己更为游刃有余些。
刘黑跋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之色,双手抱拳:“姑娘年纪轻轻,却修为惊人。在下刘黑跋,请问姑娘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好!”白衣姑娘点点头,“本姑娘喜欢爽快的人。你们是去刺杀那狗皇帝的?”
刘黑跋苦笑着摇头,“也算是吧,在下是前次率众刺杀昏君,失手被擒,今夜是这位郝大哥率众营救出来的。”
“那狗皇帝在哪艘楼船上?”
刘黑跋再次苦笑,“实不相瞒,我等实则连昏君在哪艘楼船上都没有探出来。但在下可以确定,昏君就在这支船队中。”
“为何?”白衣姑娘问。
刘黑跋说:“在下被关押在其中一艘楼船底舱,见到画皮匠……”
“画皮匠?”白衣姑娘不解。
“姑娘有所不知,画皮匠是萧贵妃身边须臾不可或缺的人,有画皮匠在,萧贵妃就在,有萧贵妃在,昏君就必定在。”
白衣姑娘冷哼一声:“如此说来,本姑娘只要抓住画皮匠,就能见到那狗皇帝?”
刘黑跋不住摇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画皮匠身份低微,只是萧贵妃身边的可怜工具人罢了,只是随萧贵妃的楼船走,却不会跟萧贵妃和那昏君同船。”
这下就解释得清清楚楚,白衣姑娘沉默不语,刘黑跋接着说:“恕在下直言,姑娘虽然修为惊人,可单骑匹马,想要刺杀昏君,殊为不易。不如……”
话音未落,白衣姑娘冷冷打断:“不必打本姑娘的主意!哼!如不是看在你们想要杀那狗皇帝的份上,本姑娘绝不放过你们!往这个方向十余里,有个镇子,一伙官兵正在那里胡作非为。”
话音刚落,一道霹雳在风雨之中炸响,闪电耀亮整个夜空,倏然之间,刚才还在那边的白衣姑娘,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嘶!
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甚是整齐划一。
刘黑跋沉声道:“这不是剑修手段,而是扶桑倭国浪人的忍影遁术!这个姑娘,很不简单!”
壮汉郝大哥伸手一拍刘黑跋的肩膀,嗡声说:“咱们管不了这个姑娘的事,走!干活去!”
一群人精神振奋,转头向西南方向疾奔而去。
……
一夜风雨任飘摇,听起来很有诗情画意,但实际体验下来,却十分难受。
直到天色大亮,楼船才靠岸停泊,平稳下来。岸上也是一片风雨过境的痕迹,停泊在码头的船队,更有几艘高大的楼船碰撞在一起,受损不小。
看来船队一时半会儿没法启程了。
果然,太阳升起一丈高,严寒就带齐包裹,跟着暗金候卫下船,前往临近的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