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无趣,只要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即使已经四十岁了,她还是幼稚得像个孩子。我甚至都觉得,我要用猪这个词汇来称呼她,因为她就是那么蠢,她终日只有花钱、听戏、吃糕点、逛街……这些事情可做,整个人的人生都糟糕透顶,一眼就能看到死,和她相比,你的道路有意义得多。”
方傲君毫不留情地评价着自己的生母,然后她声音一沉,“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她终究是爱我的。”
方希然道,“我也是爱你的啊。”
“没错,那为什么两个爱我的人,我的生父生母,要分居两地呢?”
方傲君深深看着方希然,“爹。”她头一次这么称呼,“你给了我生命,可是好像并没有给我一个家。”
“所以你就去找那些女人吗?她们一个一个,都是你的家人了?你自己不也在找自己的家吗。”
方希然看方傲君脸色越加难堪,便止住这边的话题,“算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东西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我明确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将我打败,打成一条死狗,然后提着我的领子,去见你的母亲——那样,我会对她道歉的。”
方傲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字地说,“这正是我想做的。”
方希然轻轻一笑。
他对方傲君的母亲,十分不屑。
事实也是如此,他是天下闻名的武圣,而对方不过是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大家闺秀,看起来皮囊漂亮,实际上脑袋空空。
这根本不是方希然心中的良人——方希然的一生,甚至也不需要有这么一个所谓的良人。
他曾经和这个女人相处的一段时间,几乎是他一生最痛苦的时候。那是完完全全的鸡同鸭讲,女人根本不了解他,他也根本不了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比如说,他那时候还没有成为武圣,最新练成了一招自得的武艺,试图演练给女人看,女人自然是夸奖一番,但说的话都是陈词滥调。这种虚假的夸赞,对方希然而言根本无法接受,而女人却觉得这是一种礼节,就算方希然知道这是假的,也应该装作不知道才对,怎么能够说出来呢。
又比如说,女人觉得方希然也是世家子弟,应该有世家子弟的矜持,结果方希然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常常练了一天武功,碰到床就睡觉,一身汗水,恶臭不堪。这时候碰到了床上的女人,她一摸到汗水就立刻尖叫起来,一时间闹得鸡犬不宁。
类似的事情有很多。
到了最后,是方希然不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嫌弃方希然——这是方希然唯一赞赏对方的地方,这女人对爱情的确看得很重,在这方面没有斡旋的余地,也不看重方希然一身武功和宗师身份,不爱我那就扯淡!
最终,这一场婚姻的结局就是失败。
要说唯一成功的地方,可能就是方傲君了。
“说话都会说,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话归正题吧,你这次过去,是见了李照?”方希然问,“我听说,你属下的那群人,想要让他向你认输,让你的‘藏剑法’能够在面对真性的时候,有所大用,而不是提前浪费掉。那个李照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他自然是不答应的。”方傲君说,“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做这样的事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