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沈白龙胖脸上的双眼微微眯起,想要看得更加真切一些。
“那里有个人!”玉临风惊呼起来,接着又满脸忧色地朝着自己师弟大喊:“沈白龙,咱们还是先跑吧!能置身于这妖潮中的人物不是你我能够抗衡的!”
胖子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朝后甩了一句,“怕个卵!你知道他还活着?若是死了正好让咱俩白捡,这种人物一身宝物能少吗?要发财了你他娘的都不晓得!”
“你真是……体胖心宽不要命!”玉临风碎了一句,还是又跟了上去。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前一后二人在这草原上急速狂奔。
不多时,沈白龙便与玉临风来到那人影跟前。
“这……”两人停下身子,沈白龙小眼也瞪成了大眼。在他们面前的是个身材伟岸修长的青年,正半跪在地,单手执剑撑住身子。红得发黑的血迹布满了他的面容,连同一袭长衫与宝剑也都沾上血色,分不清楚这些腥血是来自他自己还是那些妖物的。
血顺着他的手一直淌下,流过宽厚的剑刃,渗入土里。
“咳咳……”一阵轻咳,这人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午后的骄阳正好照下,洒在他脏乱的面颊上,光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线条,虽然干涸结痂的血渍已经染尽了他大半的面容、血水也将头发一缕缕地黏在一起,可是依旧还能看得出他是个年轻人,甚至只能藏住几分英俊罢了。
“你还活着……”沈白龙与玉临风都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愣愣看着眼前半跪在地的青年,忽然沈白龙的目光注意到对方腰间沾满血迹的令牌,那上面刻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两枚篆书——凌霄。
“你……”玉临风也看到了那块令牌,紧接着他将目光挪到青年身前的长剑之上,可是剑身已经满是污秽,过了半晌他才瞧出此剑的名号来。
“广衡鹃……你是雷王……韩闻道!”
沈白龙也认出了青年手中的长剑,他肥胖的身子忽然微微轻颤起来,喃喃道:“没想到遇到了咱们凌霄剑宗的第一天才。”
“嘿……雷王?好久没有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呢。”半伏在地的青年正是韩闻道,他抬起面额咧出一嘴带血的牙,渐渐笑意愈浓。这一刻,韩闻道的丹府内似乎有雷云骤涌,他的气机正疯狂恢复起来,一些细小的电光也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忽隐忽现。
“都记得你是凌霄的大天才,你那雷王的名号反而无人会提起……哪像我们连名字都没几个人知道。”沈白龙咂舌不已,正要上前扶住韩闻道,却被后者抬手拦下。
“别碰我,让我缓缓。”说罢,韩闻道便盘膝坐下,广衡鹃也没有被收回剑鞘当中,而是依旧插在他的身前。他抬头望向二人,露出一抹淡笑,接着说道:“你们也是凌霄的?”
“回韩师兄,我等乃是十刑峰耘墨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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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弟子,我叫玉临风,身边这位是我师弟,沈白龙。”
玉临风点点头,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令牌;沈白龙则是将自己肚子上的那一堆肥肉捧起,里面也夹着一块不大的令牌。
“哈……”韩闻道哑然失笑,接着他又看到二人身后背负的两柄大剑,不禁惊异道:“银时走雪?近乐府?”
“嘿嘿……我俩的剑器可都是《清名志·兵威》上排名靠前的神兵呢!”沈白龙最得意的便是自己背后那柄银时走雪,此刻被韩闻道提及,便立马挺了几分肚腹,神采奕奕地笑道。
韩闻道微微点头,缓缓说道:“银时走雪跟近乐府的确很出名,其品质并不在我的广衡鹃之下。有如此兵器随身,为何我从未在宗内听闻过你们?”
“还能因为什么,剑出名、人不出名呗。”沈白龙有些黯然神伤地垂下脑袋,颓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