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郑哥是有好事儿啊?”
“这么明显吗?”
“我都看见你嘴里的后槽牙了!”
“少拿哥哥打岔,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膻味?”
“那啥,今天有个朋友办事儿,不去不合适,我去吃高价饭了。”
“啧啧…我说你小子自从打了零工,变化这么大啊!以前看你闷不出溜,这段日子跟开了窍似的。”
“人总是会变的,要顺应时势。郑哥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喜事儿呢?到时候我给你出出力。”
“用不着你帮忙,哥哥马上就要提工段长了。”
周文忠拱了拱手说道:“恭喜恭喜。到时候哪儿吃?我觉得去大栅栏摆他个三五十桌就行,不能太铺张浪费。等你哪天提了车间主任,咱们就直接去大会堂摆它个200桌。”
“打住吧,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呢。所以我这些天得在厂子里积极表现表现。听说你今年要下乡去了?”
“可不是么。没办法的事儿,把合不住边。”
郑留根摇着头感慨道:“我说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话?跟旧社会三青子似的。”
“全靠阎老师教育的好呗。”
“哈哈……得了,给你带了包烟,我这过年不回家,要是家里头需要人搭把手、帮个忙的事儿,你别可躲着。”
“不能够。”
周文忠把这包官厅烟推了过去。
“走了哈,有事就让婶子言语。烟我就不抽了,咱们哥俩不过这个。”
“拿着吧!”
周文忠摆了摆手,返回家中把鞋一踢,侧躺在床上,略带鸡屎的鸡蛋在手中忽隐忽现。
时间下午5点多,周文忠从睡梦中被院子里的叫喊声吵醒。
“周文忠!周文忠在不在?拿戳(印章),有你的信!”
“周文忠拿戳!赶紧出来!家里有没有人?”
“嗯~”
周文忠瞪大了双眼,连鞋都跑飞了,撞开堂屋的木门出现在院子里。这番动作明显把眼前的邮电员吓了一跳,同时也引来了住户们的观瞧。
“你是周文忠?”
“嗯,就是我!不信的话你随便找个人问问。”
“不用问了,这是你的几封挂号信,还有挂号信票据。签名还是盖戳都行。”
周文忠抬手就把邮电员胸口的钢笔抽了出来。
“别!别…”
“这……你可真是水仙不开花。”
一根铅笔塞点儿草纸,插在钢笔帽里,周文忠挡下邮电员抓来的手,快速在单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了!哈哈哈……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一阵放声大笑把邻居们弄的更糊涂了,关上房门坐在床上,拍打了两下脚掌上沾染的沙土,张嘴对着这几封信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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