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棚宽有一丈二三,长有十余丈,由七八根柱子架着一两扇木板搭成。
棚里的牲畜早已被这伙官军宰杀,如今空荡荡牛棚横七竖八的趟了几个**男女。
“都别动…老实点儿”
几个浑身血腥的厮杀汉扯着钟七,用浸了黑狗血的粗麻绳捆在立柱上,一个歪眉斜眼的老军头在一边儿鞭挞几个赤身男女。
钟七一直闭目养神,任由他们捆在柱子上,也不作抵抗,少倾之后,几个厮杀汉骂骂咧咧走出牛棚,这才缓缓开阖双眼,朝左右看去。
一个富态中年,白面短髯,几个青秀妇人,面容姣好,俱被扒光衣服,连个内襟裹裤都不留,全是赤身**,白花花一片,毛蛤蛤一团。
神情麻木的被捆在牛棚,见钟七来了,也只是飘了一眼,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噫…刘员外,您老也在呢?”钟七盘坐在地,身上也捆得严严实实,见那短髯中年,发现竟还是个旧日熟人。
刘员外闻言抬了抬头,满脸青紫,看了钟七一眼,疑惑道:“不知先生是?”
“嘿嘿…刘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儿,贫道午子山钟泓继,去年初还曾来过老爷府中哩…”钟七嘿嘿一笑道。
午子山,钟泓继?刘老爷思虑一晌,恍惚想起去年年初之时,又个衣裳褴褛,浑身破烂的穷道士,来找自家布施些法财,结果最自己使僮仆乱棍打出府门,那破烂道人冒似就姓钟。
见这老汉面露恍然,钟七嬉笑道:“怎么…刘老爷想起来了,嘿嘿,想当初,刘老爷也是这方圆数里,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怎么才短短时日,就这副模样了?”
刘员外面露苦笑道:“当初得罪道家,着实不该,还望道家莫怪,那伙官军过境,强行掠了老夫的家产,一家妻女,尽数被这些厮杀汉折磨只此…”
钟七脸上的嬉笑之色缓缓收敛,见那四周几个女眷低声抽泣,朝刘员外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刘善人不必过于悲伤…”
“呵…呵…老夫继承祖业,不说修桥补路,造福一方,却也未曾做过恶事,落至如此境地,也是前世的恶因,才有今日的恶果,苦难呐…”刘员外苦涩的说道。
钟七晒笑一声,摇头不语,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钟七不是刘员外,也不知他的遭遇。
仙道贵生,只说今世,不说前尘往世如何,就像钟七不会计较刘员外往日对自己的冒犯,不计前嫌,但也不会去说多少好话安慰他。
遂也懒得再去搭话,几个赤条条,光洁溜溜的女人摆在眼前,钟七目光澄澈的打量几眼,观察了一下身体构造于自家有何不同。
见她们身上满是乌青,****,面色麻木,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钟七禀除邪欲,叹息一声,闭目养神,静颂太乙救苦经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