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个少年乞儿,俩个使竹鞭,一个使单刀,一个甩九节鞭,余下三人,都用竹竿,梢棍,武艺都还尚可。
刘长风不来,钟七也不甚在意,只用两三分功夫,把一根黎杖左摇右摆,先抵住使刀乞儿,一时缠斗僵持,喊杀连连。
持刀乞儿知道钟七未用全力,不由大声呼喝,从肋下又抽牛耳尖刀一柄,合单刀耍得密不透风,直欲取钟七性命。
“哈哈哈…好小子,双刀耍谙熟,只是你这刀法套路破绽甚多,打些庄家把式尚可,却赢不过真好汉…”
那乞儿双刀犹似风穿花,刀刀直奔钟七命门,奈何套路虚招过多,钟七单手持杖,一一破去,还一边儿游刃有余的调笑道。
少年气儿急得小脸儿涨红,一边抖擞精神,愈加卖力,一边儿大骂道:“泼贼道,你空活岁数,只会仗着力气欺我年幼,若是你我同岁,小爷早把你劈成好几截儿了…”
钟七闻言笑而不语,只是挡住乞儿去路,任他使浑身解数,也出去不得,一边儿分神照看那皂袍郎君。
皂袍郎君一人独斗六人,也是呼喝连连,枪来棍往,打得正酣,正僵持不下之时,那老乞丐躲在一旁,趁皂袍郎君不防,也掏出九节鞭,呲溜甩出,三寸镖头直往其背后扎去。
眼看那皂衣郎君就要中招,钟七忙跳开战圈儿,挥杖一绞,裹住老丐的九节鞭,嗤笑道:“他们打得正酣,迥耐你这老鬼不讲武德,还敢偷袭,当真该死”
钟七笑罢横杖一扯,那老乞丐年老体弱,论力气如何比得过正值壮年的钟七,当即就把那九节鞭绞到手里攥着。
正要动手,那赤脚少年挥刀杀来,钟七忙持杖挡住,老乞丐趁机要溜,奈何钟七十八般武艺俱通,黎杖虽被少年缠住,却翻手把九节鞭使出。
“啊…”
九节鞭如游龙飞出,打在老乞丐脚上,软鞭旋转缠绕,把他两脚一并捆住,老乞丐扑棱跌到,磕落门牙两颗。
“爷爷…”
使刀乞儿看得目呲欲裂,不由大叫一声奋起直劈,两口刀呼呼声风,竟然一时打的钟七却步。
恰在此时,“哗哗”脚步声从巷尾响起,却是大波百姓持竹篦,耥耙,竹竿,拥簇着几个那铁尺,挎腰刀的官差,急朝这厢奔来。
老乞丐见此忙把缠角的九节鞭扯开,却并未逃走,反而扑倒在钟七身边儿哀求道:“道长,道长,放他一命,他们还小,坏事儿都是老朽做的…”
趁钟七闻言一愣,老乞丐连忙抱住钟七双脚,朝使刀乞儿道“走…别管我,速走…”
被这老乞丐枯瘦无力的手抱住脚裸,钟七心下愕然道:“怎么搞得我好像坏人,反派一般了”
这一幕让钟七心中有些惊愕,也有些莫名感慨,便也由那老丐扯住,并未挣脱,反而挥一杖打开少年乞儿。
“你快走,快走啊…”
在老乞丐不住呼喊下,那少年撇了杵杖不动的钟七一眼,抹着眼泪,转身一纵,跳上巷子围墙上,几个腾挪,渺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