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语非自真阳子的话中猜出了大致,若无前者的条件,这八百年来流觞君如何能一直以年少面貌示人?
“真是可恨!”
他将剑斜插在地,愤恨一声道。
“天地有太极,世间有善恶,不过矛盾相向罢了。”真阳子捻星如尘,于幻境之中化作尘埃,萦绕在大星之侧:“何人敢言己身无罪呢?”
即墨语非听罢却是一笑,道:“你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么?”
真阳子摇摇头:“我之诞生,便是有罪。”他看向即墨,再看看红莲与弄月,问道:“诸位可还记得,贫道曾说过家师与霄月王所打赌的人为我?”
“先生说过。”红莲点点头,回想起天相子与霄月王打赌之说。
“家师之所以拿我来作赌注,便是为了证明轮回天生之说。”真阳子说着便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可还住着一个人呢。”
红莲与弄月听罢怔了怔,很快红莲心中一惊,诧然道:“先生是说你……你是天相子的轮回?”
听见红莲这话,弄月与即墨也才忽然警醒了起来,皆是大惊失色!
“你……你是那个老怪物?”
即墨语非自是不愿相信,自己一直面对的是百年前的人与事,这让他心中如何平静?难不成自己从一开始与他的相遇便是为了这轮回么?
“我只说是住着,并未说过我便是他。”真阳子笑笑,伸出手隔空轻拍了拍:“只是另一种轮回法。”
“唔,准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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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法。”想了想,他说罢后又出言强调了下。
“这是何意?”众人不解,但最终却只有红莲问了一声。
“正法,即为纠正,是吾师为纠正这轮回天生而演变的法。”真阳子一伸手,将这星空幻境撤去,旋即众人眼前便又见到了苍凉的藏云荒山。
“他只不过是将自己一生所学、所感、所悟都藏在了我的脑中。而他的脑中,又藏有太师公的一生所学所悟。”
他说罢又是一笑,回转过身子看向众人,再补充了一句道:“由此类推,你们猜我这脑中,有几人?”
几人被这话语惊吓到无以复加,尤是那句类推下去。红莲与即墨若是展开想象,那真阳子所携之神思便若贯穿历史,而他更是连接古今的载体!
“我披着天道的外衣,其内却若铜棺一般,盛装着一个又一个过去。我望遍古今,被历史重重包围,深陷其中。”
他长袍铺展,似是凝练古今于其上,在这白雾之中穿行而过。
“纵有星河亘陈,却不见头尾。”他忽而变了气质,那瘦弱的身体之下似有隆隆声作响,若日月轮转,推动向前。
“如今才来感慨,是否是晚了些?”即墨虽不愿相信,但既然真阳子肯开口陈述,便是说明此事具为事实。
真阳子笑笑:“这是我仅剩的权利了,难道即墨兄还要剥夺我这最后的自由?”
即墨冷哼一声,撇撇嘴道:“即墨兄这个称呼我可担待不起。”言外之意依旧在讥嘲真阳子如天衣悬棺,脑中藏有几世道子的见闻与感悟。即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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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此世见识无双,博古通今,又如何能够一对百人之之智?
“那你到底……多少年岁了?”
弄月虽然也惊诧于真阳子所说的事实,但是她还是在意这少年模样的真阳子到底活了多久?是与那流觞君一般,活了好几百年了?
“姑娘觉得呢?”
真阳子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
“我觉得你八百……不对,一百岁?”弄月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随后将另一只手收回,只竖起一根手指,试探着问了一声。
真阳子摇摇头:“姑娘猜多了。”说罢后弄月见他也伸出了一只手来,随后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贫道今岁十六而已。”
“才十六岁?”弄月惊讶,失声喊道。
但即墨语非却不以为然,不曾惊叹,只悠悠道:“你说今年岁才十六,那十三年前与我对阵之人又是谁?”
“是如今的我。”真阳子拂袖笑道,“十三年前你我的相遇,只是今日的因果转印。即曰昨日为今。”
即墨语非一愣神,随后又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十三年前你……”
“十三年前的我还是婴孩,又如何能与你对阵相斗?”真阳子依旧淡淡笑着,模样不大却有横秋之色:“那不过是家师天相子与霄月王赌约的因果彰显,我于未来撕开一角,与你相遇。”
“你是在讲先古故事么?如此玄妙,谁人可信?”
即墨不服,更不信,出言反驳,状若癫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