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起初还能坐在那里,静静思考。
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来越不安,甚至起身在账内来回走动起来。
时间过去多久了?
怎么变局还没到?
难道念泽又被仇恨冲昏头脑,开始发疯了?
不对啊,如果念泽昏了头脑,北郭铁逸早就应该胜出了。
裁判没有宣布,比赛场那边还有呼喊声传来,说明比赛还在进行。
念泽啊念泽,你一定不要慌,也不要乱了步骤。
一定要听我的话啊……
听我的话,哪怕是不能取胜,至少也不会被打死。
你死了,我岂不是又失去一个未婚妻?
以后,谁还敢跟我定亲?
啊?
呸呸呸!
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
比武场内。
纪念泽和北郭铁逸的脸色一样都惨白起来,没有多少血色。
以最疯狂的姿态,最强悍的招式,最迅捷的频次对拼这么久,内力消耗的像是热锅里翻炒的冰块一样快。
哪怕是身具“双流双化”绝技,纪念泽也到了极限。
体力不行了。
没有体力,甚至连真气都推动不了,真气不在经脉里流动周天,就无法催生出新的内力。
这就是真相。
哪怕是比拼纪宗门徒最为擅长的内力,北郭铁逸也稳站上风。
他越来越疯狂,似乎是看出纪念泽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双掌一片浓如墨汁的狂躁黑雾透体而出,狠狠拍向纪念泽胸口!
纪念泽的眼睛,太亮了。
简直跟花少爷一样亮。
就在北郭铁逸出绝招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回想起花独秀的一句话:
“冷若冰霜,流萤似火。”
“念泽丫头,你的剑意便是如此。只有摒除杂念,全力遵循自己的剑道,绽放出专一的剑意,剑招才能达到最强威力。”
“而且,不到至险时刻,不能绽放至强剑意。”
这个不能,到底是说主动的不能,还是说人不由己的不能,纪念泽一直每太搞明白。
但到了这一刻,她明白了。
激战近乎一个时辰,她的剑招中毫无疑问的包含着独属于她的剑意。
但,威力并不足以彻底威胁到北郭铁逸。
只有到了此刻,她完全疯起来,不计后果,不问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她的剑,才真正大放神威。
冷若冰霜,流萤似火。
不到至险时刻,不能绽放至强剑意。
不是不能做到,而是不知如何做到,不知这八字剑意到底有何等的深度。
但现在,至险时刻到了,至强剑意来了吗?
来了!
迎着北郭铁逸强悍到让人几乎要心生恐惧的强悍掌力,纪念泽双眼亮到极致,却忽然精光深深内敛。
瞬间,她出剑了。
没有后退,没有闪避,没有招架。
向前,主动进攻。
在那一瞬,纪念泽感觉周围空气里无比稀薄的水汽都在迅速凝结成冰。
冷!
冷若冰霜。
但她握着长剑的手,却是无比的火热。
热到几乎烫手的地步。
而且剑势之快,比之她之前最疯狂的出招还要快了一个境界。
剑锋摩擦空气,几乎要烫红起来。
流萤似火。
原来如此!
纪念泽像是变了一个人,电光火石之间,她与北郭铁逸狠狠撞击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