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花独秀终究还是躺倒在床上。
偷听这种事,他不想去做。
莫说万一被纪撷岱发觉,彼此甚是尴尬,就算发觉不到,花独秀也不愿做个宵小之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暗道:希望刚才一番话,能让紫爷爷明白我的意思吧。
以现在掌握的信息推断,能确定的,一是纪撷岱对豹王门的人没什么好感,不会轻易同意这份婚约。
再者,纪撷岱和纪念泽祖孙二人,其实都打算让纪念泽一直留在纪宗,练好功夫,将来有一天为念泽父母复仇。
如果非要嫁人,那也是首选招赘婿上门。
花独秀默默叹口气。
赘婿,赘婿,我真的要做赘婿吗?
哪怕是名义上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
与此同时,书房里,纪撷岱跟纪念泽仍旧在小声聊着。
纪念泽说:“这个花独秀来了胡说一通,他想干什么?”
纪撷岱说:“不想你出嫁到鲍家呗。”
纪念泽脸色微红:“真是瞎操心。”
纪撷岱想了想,说:“我跟鲍青纲定下三日之期,到时如果没有值得信服的理由,怕是这一关不好过。”
纪念泽生气说:“我想嫁便嫁,不想嫁便不嫁,人生大事难道我自己做不得主么!”
纪撷岱摇头:“唉,这是当初你爹还活着时,咱们跟鲍家一起定下的,事关豹王门与纪宗的盟友关系,宗主一直闭关未出,爷爷怎好出尔反尔?”
“豹王门那些人嘴上说的好听,我爹娘出事,爷爷你又被打成重伤,当时他们人在哪里?有人出面吗?”
纪撷岱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这件事是他心头永远的痛,寻常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即便是纪念泽,这么多年来也从不提这事。
纪念泽语气坚定道:“爷爷,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我不会出嫁,我要好好练武,将来总有一天,祖妙界那些人,我要亲手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纪撷岱沉默许久。
终于,他开口道:“念泽,你的‘一气化双流’修炼到小成境界,这已经是爷爷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你绿师伯,掌门黑师伯,都不同意女娃修炼功/法,这个你是知道的。”
“我一再坚持,他们能退让到如此地步,也算殊为不易。整个纪宗,女娃几十个,你是唯一一个能够修炼功/法的孩子。”
纪念泽说:“我永远不嫁,永远留在纪宗,这些人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把功/法带到外面去?”
纪撷岱苦涩说:“你那两位师伯,还有大多数二代弟子,他们都希望把你嫁出去,以守住祖宗定下‘传男不传女’的宗规。女娃,早晚是泼出去的水……”
纪念泽说:“爷爷,我知道你为难,可是我真的……”
纪撷岱摆摆手:“你的心情,我何尝不知。但上有宗门压力,下有豹王门的紧逼,这事,怕是不易解决。”
“除非……”
纪念泽眼睛一亮:“除非什么?”
纪撷岱眼光闪烁的看着纪念泽:
“除非,爷爷先给你招个赘婿上门,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念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