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子连忙起身,走到李僙身边,学着刚才李秉几个妹妹的样子,给李僙也磕了个头:“祝义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好!”李僙扶安子起来,将沉甸甸的百岁钱放在他手心,慈眉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目说道:“既然已经正式在府上住下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每个月也可以照着规矩在府上支例钱,不会亏待了你的。
对了,秉儿托我给你找个先生,也找好了,过完年就到府上来,一来教你认字,二来也学些规矩,你要好好跟着学,不要像你义兄一样,小时候没个正形。”
李秉朝着李僙做个鬼脸,安子却感激连连,又道:“谢谢义父。”
看着他的眸子,李僙忽然之间有了个念想,问道:“对了,听你口音,不像是关中人,你家在哪啊?家里还有些谁?需要写信回去吗?”
“我父母早亡,从小流浪,在鄂州一带长大。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李僙微微点头:“哦!是个苦命的孩子。”说完,他又若有所思:“我记得秉儿说,你是十四岁吧。是至德二年生人?”
“正是。”
李僙摸了摸胡子,看着他面颊的轮廓,面色略微凝重起来,又问:“你父母早亡,那‘安庆方’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啊?”
“我很小的时候,本来有个乳娘带我,不过我四岁的时候她就死了。之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街坊邻里说乳娘叫我这个名字,之后就一直用着。”
李僙点头:“哦!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说完,他重新整顿出笑容来,看着李秉,笑道:“今年的百岁钱就发到这里了。到处闯祸的孩子,是没有百岁钱的,今年你的就没收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欢快的声音,又充满了整个王府。
这有的地方热闹,就有地方冷清。
太极宫的天牢里,从天牢大门,到牢房,一共四层守备,每一层的人员,均来自不同的机构:吏部狱卒、兵部卫司、大内太监、北衙禁军。各司其职,且相互监督,想在这里动点手脚,怕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事在人为。
睦王脱了朝服,一身褐布囚衣,背靠着冰冷的墙根坐着,神情哀伤,沉默不语,听着外面的爆竹劈啪作响。
这天牢除了地面上一层之外,还有四层地下牢,每层又分“乾、坤、坎、離、震、巽、艮、兌”八个隔断,隔断之间,以铁门封闭,防止串供。每个隔断中,又有东南西北四间狱室,以圆木栅栏相隔。
睦王身份贵重,关在最第一层,坎子组北向房里,还能有些光亮透进来。他旁边其他三间狱室,空空如野。这一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呜~~~”伴着一声狭长又沉重的声响,牢房的门被打开。
禁军将一个食盒从一个太监手接过上,又将令牌交还给他:“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进来。”
那太监点头哈腰,对着禁军连道:“谢谢大人体谅,我们也是奉旨办事。劳烦大人了。”
禁军不理会他,拎着食盒,顺着台阶,走到睦王牢前,取出一盘角子,放在栅栏边。
又听铁门口,那太监嚷到:“殿下,这是德妃娘娘托我带来的‘角子’。娘娘还记着殿下呢。她相信殿下是清白的,殿下一定要挺住啊,德妃娘娘会想办法的。”
德妃娘娘,正是睦王生母。
睦王一听是德妃,心中暗喜,但依旧装出失落神情,坐在墙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