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如何不知道,朱拂晓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为要挟?
“道君,如今诸子出世,长生久视而不死,坐观天下兴亡。如今诸子合道于天地,再也不是前朝大隋了,你若想把控朝政,朕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简直异想天开’。”李渊看向朱拂晓:
“时代变了。”
“哦?”朱拂晓看着李渊:“你就算不将皇位让出来又能如何?你整日里在这养心殿内苦苦对抗火毒,片刻不敢分心,出不得这养心殿半步,活着与死了还有什么区别?要不了三五年,你觉得朝中诸位大臣还会在听你的么?你对朝政还有几分掌控?”
“孤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成全了你的心思。李家得了天下大势,没有人可以篡改。道君的神通本事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但你杀得了这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吗?诛了我李唐皇室,天下百姓只会唾弃你,将你钉在耻辱柱上。”李渊看着朱拂晓,面无表情的道:
“孤纵使是身死魂灭,也绝不会做李唐的罪人。李唐是孤的心血,比孤的性命还重要。道君若是想要以我的生命为要挟,只怕打错了主意。”
朱拂晓脚步站定,一双眼睛看向李渊,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五百年不见,你倒是长了骨气,有了几分天子气度。你现在还有三年寿数,三年之后将会耗尽元气而死。你既然有如此志向,我又岂能不成全你一番?”
朱拂晓双手插在袖子里:“也罢,你好生在这养心殿中呆着吧,看我如何改了你李唐江山的气数。”
说完话朱拂晓走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
李秀宁与孙思邈正在眼巴巴的盯着,见到朱拂晓走出来,连忙上前盘问:
“道君,天子伤势如何?”
“我父皇的伤势如何?”李秀宁道了句。
听闻此言,朱拂晓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天子已经被宇文成都的火毒攻心,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在下也无能为力。”
说完话朱拂晓人已经远去不见了踪迹。
“哎……”看着朱拂晓的背影,李秀宁与孙思邈俱都是一愣。
“不可能,道君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又岂会被这区区火毒难住?”孙思邈第一个就不相信。
李秀宁面色变了变,二话不说直接闯入了宫阙,却见李渊坐在寒冰床上,潮红的面色中有一抹怒火在蒸腾。
“父皇。”李秀宁连忙上前关切的问了句。
“那朱拂晓狼子野心,欲要君权神授,夺我李唐权柄,朕纵使是身死魂灭,也决不可答应。你速传建成与元吉过来,朕有要事交代。”李渊道了句。
李秀宁有千言万语在腹中,可此时全都憋了回去,脚步匆匆的追赶出宫门外,可哪里还有朱拂晓的踪迹?
朱拂晓一路回到小筑,姜黎正在小筑内修炼斗气,周身气机流转倒是有了几分气象。
“李渊这老顽固,真是有点意思了,当年到没看出来。不过他以为区区几个圣人就能阻挡我的手段吗?”朱拂晓眯起眼睛,随手在案几前书写了一份帖子:“去稷下学宫,请牛夫子前来赴宴。”
李渊既然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他了。
朱拂晓送去请帖设下酒宴,夜晚之时牛夫子如约而至。
“见过夫子。”朱拂晓起手行了一礼。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牛夫子守护了自己的九州鼎五百年,用尽毕生去守护自己,不论如何都值得他称之为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