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看着朱拂晓的背影,小二面露愕然:“好奇怪的人。”
屋进到一半,却又转身往外走,这种人倒是少见。
朱拂晓接连走了八座酒楼,每家酒楼内皆有说书人,有的讲完璧归赵,还有的人讲合纵连横,有说鬼谷张仪,也有说法家李斯。
说书人五花八门,荤的清的都有。
“大一点的酒楼都有说书唱曲的,看来只能挑选个小一点的酒楼。”朱拂晓略作沉吟,来到了一座看起来不甚景气的酒楼前。
“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十四五岁的小二哥面色殷切的凑上前来。
朱拂晓笑了笑,扫过酒楼堂中那稀疏的客人,大概只有十几个,在喝酒说着闲话。
在看酒楼中间的台子,空荡荡并无一人,上面落满了灰尘。
“你家掌柜可在?”朱拂晓问了句。
“掌柜的,有人找你。”小二面色诧异的看了朱拂晓一眼,然后对着堂内喊了句。
得意楼
后院
武士彟站在古井前,手中翻看着账本,眉头紧缩似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老吴!”武士彟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白白胖胖的管事。
“老爷,小的在呢。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管事面色恭敬的道。
“三年了,自从得意楼交到你手中,咱们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武士彟目光里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
吴管事苦笑:“老爷,您可莫要为难我,这可不是小人不给力,而是得意楼地处偏僻,小人就算扯断了嗓子,也喊不来几个客人。”
“为何不请几个说书的先生?或者请个戏班?”武士彟不满的道。
“老爷,得意楼如今已经入不敷出,哪里养得起戏班?”吴管事苦着脸:“当年倒是花大价钱请了洛阳来的名角,可那又如何?坚持了不到半年,咱们得意楼的老底都赔了进去。就连后台的厨子都换了几批,鲁、粤、川、浙、闽、苏、徽,各地名厨咱们都请了个遍。但偏偏这酒楼就是不火,咱们也没办法。”
吴管事头疼得很。
荥阳城的酒楼不知有多少,大家折腾的东西花样就那些,还不是要看谁家的位置好?
谁家的位置好,谁家吸引的客流量就大。
武家自从前些年日落西山,越加大不如前,甚至于跌落勋贵阶层之后,已经沦为一方富贾员外。
那荥阳城中的各大菜馆皆有官家背景,城中权贵聚会也都去那些官家背景的菜馆,哪里会来他们这偏僻的得意楼?
那些官僚请客吃饭,吃的是饭吗?吃的是人情。
再者说武家日落西山,哪里有那么多钱去请大先生、大名家。
“想当年我武家也是洛阳城的三等世家,想不到随着时代变迁,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武士彟并没有责怪管事,得意楼是他的产业,他比吴管事更清楚得意楼的事情。
近些年来武家产业不断被人吞并,那些日入斗金的产业早就落入了别人手掌,唯有如得意楼这等半死不活的产业,那些顶尖权贵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