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接着做完,不然今天就白做了。”
“你这糊一天能得多少钱?”
“一天差不多能有九毛钱的样子!”
王明远嘴角一阵抽搐:“这么低?”
“糊一千个五毛钱……我还得抽出些时间来读书,准备高考,所以没别人做的多,不过,也算很不错了,有的人手脚麻利,一天也能做到一块五左右,一个月下来,也有四十多块,不比一些正式工差,只是要熬的时间很长。”
韩小玲刚被王明远激得有些恼火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其实也很清楚,王明远几千里赶到海城,根本不是为了从自己这里讨回所谓的饭钱。
往返一趟的车费,都不是小数目,远超那些饭钱。
王明远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这次回来的用意,势必要将韩小玲带回去的。
可是,他又不想太过勉强,胡搅蛮缠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记得很清楚,韩小玲当时离开时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也相信韩小玲也知道自己的用意,无论如何,得给她时间,尽可能地说服才是最好的。
韩小玲打开车门,再次返回作坊,在工位上坐下。
王明远也跟了上去,在一旁看着。
韩小玲做的,显然也是临时工,就这条街道两旁,还有几家作坊,都是糊各种型号纸盒的。
这年头,在忙碌一天后,简单吃过晚饭,很多人都会马不停蹄地摆开架势,全家老小齐上阵,忙碌着各自从小作坊里接来的手工活计。
这是非常常见情景,哪怕这里是海城,经济是最为发达的地方,但大部分人,依然贫瘠困难,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赚点加工费补贴家用,一直忙碌到深夜,直到一盏盏灯火毫无生气地渐渐熄灭。
作坊里糊的火柴盒,是那种外盒草板纸的。
盒面上已经有了商标和各种图案,各种样式都有,有些图案还很漂亮。
王明远在网站上还看到有人收集各种图案的火柴盒,当做藏品。
现在,小小的火柴盒上也有了商标,由小见大,何尝不是一种经济复苏的标志。
要换作是早几年前,小小的火柴盒上,几乎不会出现商标,有的只是一句句语录。
火柴盒外盒糊起来很简单,拿起一摞十来片裁好的草板纸,捻开后一齐刷胶,然后顺着压线的痕迹,逐个折好粘牢,用铁夹子夹一阵,待胶干了就行。
最繁琐的是糊内盒。
王明远站在一旁,看了好半天,愣是没能将整个过程看明白,又是刷浆糊,又是弹放窄木条,又是上模具什么的……看得王明远眼花缭乱,自己脑子都觉得像是一团浆糊。
韩小玲就不一样了,许是做的熟练的缘故,只见她小手翻飞,转瞬成型,熟练得让人心疼。
都是给生活给逼的。
这让王明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历过的流水线,整日像台机器一样,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工序,然后熟能生巧,打着瞌睡都在下意识地重复,还不带出错的。
在作坊里工作的,几乎都是妇女,在王明远进去后,一个个投来异样的目光,但这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自己手头的活计上。
直到王明远拖了根凳子,在韩小玲旁边坐下。
内盒他搞不定,外盒还是可以的。
他准备帮点小忙。
这一举动,再次引起了一干人的注意,话闸一下子打开了。
“哟,今天还真是稀奇了,一声的确良,带着手表,开着车子的人,也跑到咱们这小作坊里糊火柴盒了,姐妹们快看看,今儿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看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是天降情哥啊,是不是啊小玲?要不然,怎么专门凑到你那里去了?”
“对对对,小玲不是从云省那边刚回来没多久吗,我听人说啊,云省那边很多人喜欢唱山歌,以山歌定情勒,就喜欢情哥哥情妹妹地叫。”
“咱们的小玲妹妹,黑是黑了点,不过,长得小巧玲珑的,样貌又精致,等再过些时间变白变嫩了,那也是个小美人痞子,我要是个未婚小青年,我也不会错过。我家那口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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