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视线内,除了南武院弟子,成千上万百姓无一站着的。
“你们要拦我?”
任秋顿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切。
他认识前面这些人,曾经生活在北武院庇护下,一些人甚至还是北武院弟子的亲属。
而今,这些人居然跪在他面前,替南武院挡道。
长须老者头皮都磕破,留下鲜血,也不擦拭,颤颤巍巍的道:“老朽非要拦任英雄,而是希望任英雄,给我等一条活路。”
“活路?”
“任英雄,这些年北山县天灾连连,又有土匪洗劫,单是这北山县城中,已有了数万难民……”
“北武院没了,都死了……而今南武院给了大家一口饭吃,让本来饿死街头的大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
任秋冷笑:“你可知道,土匪谁引来的?就是南武院,刘宣伯勾结土匪,才让北山县遭此劫难。”
此话一出,本以为会哗然,谁知无人应和,而是面色如常,双眼麻木。
看着他们,任秋笑容渐收,道:“那你们,是想让我走?”
“不,任英雄,你不死南武院不安,所以老朽斗胆请你去死,死你一人活万人。”
长须老者再次叩首,从旁边一人手里,拿出一柄刀,凄厉一笑道:“为平息任英雄怒意,老朽先走一步。”
“林儿,天儿,为父来陪你们了。”
说着,刀在脖子上一抹,鲜血顿时如喷泉,溅出几尺高,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了生息。
其余乡绅,一动不动只把头抵在地上。
任秋眼瞳紧缩,看着长须老者的尸首,忽地大笑:“好一个死我一人活万人……”
“刘宣伯,你就这点手段么?”
一声暴喝,声如闷雷,炸得近处的人耳朵失聪,头晕眼花,一些体制较弱的直接震晕。
许久之后,方直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任秋,淡淡的道:“任秋,如果你不来,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但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指了指成千上万跪在地上的百姓,道:“现在南武院,就是北山县希望,就是北山县的天。”
“天如果没了,那还有生的希望么?任秋,你不是说我勾结土匪么?”
说着,冷冷看着任秋,道:“不错,就是我勾结了土匪,那又如何?“
“北武院不是要救人么,现在北武院没了,你何不跟着一起去死,用你一人性命,换数万人活下去的希望。”
任秋奇怪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还是觉得我是傻子?”
“不,你不是傻子,我也没病,这只是一个选择……而现在这个选择权,就在你手上。”
“你死,大家活下去;你不死,数万人就去死。”
方直贞摇摇头,森然道:“我已经下令,只要你不死,我南武院就屠城。”
“你们屠城,与我何干?”
任秋笑了,看着方直贞:“刘宣伯受伤不轻吧,否则不会用此下三滥手段。”
“不错,刘师兄确实受伤,而且伤得很重,不然我也不会拿数万人的生命作赌注。”
方直贞毫不忌讳,坦然回答,只把手轻轻举起:“只要我手落下,我南武院成数千弟子,就散进北山县,杀光所有人……”
“任秋,该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