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海冷哼一声道:“看看这些丹师到底是何等人许,让他等立即过来见我!”
“诸位前辈不必麻烦了!”
对着一众手忙脚乱的账房微微一叹,路长卿这才看向万长海道:“禀宗主,这些丹师之所以没有上告损耗不符,绝非他等不想上告,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法上告,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在下之所以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挑出来,也是因为在下明白,要人背黑锅而且不担心被人告发,最保险的法子便是将黑锅交给死人去背!”
路长卿说完,这才看向了佘万忠笑道:“佘总管,在下有一事冒昧请教,不知总管是否方便解惑?”
佘万忠此刻早已是汗出如浆,却依旧强自镇定道:“你这老散修,可是想问佘某,为何这些有问题的账目全都出在这些已死之丹师身上?”
“然也!”
路长卿点头。
“这点,佘某也想知道!”
打定了主意死不松口的佘万忠冷冷一笑道:“所以你老修问佘某,怕是问错人了——可惜这些丹师全都身死,不然佘某一定替你问问他等!”
“佘万忠,这些账目全都出现在你管理我宗丹房之时!”
肖崇气急败坏的道:“现在明明铁证如山,你居然还敢狡辩——你真以为死无对证,我等就奈何你不得不成?”
佘万忠懒得搭理肖崇,只是跪地向万长海请罪道:“在我管理丹房期间,居然发生如此严重亏空,万忠却丝毫不觉,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有些人想将这脏水泼到万忠头上,万忠也绝不会容忍——还望宗主,能为万忠主持公道,还万忠一个清白……”
万长海面沉如水,死死的盯着佘万忠。
到了此时,他岂会不明白佘万忠一定有问题?
可问题在于,佘万忠于落雁宗三百余年,于宗内声望甚隆。
若仅仅因为其一时不查便对其严惩,即便此令是由自己这个宗主所下,也绝难服众……
但若因此就必须轻拿轻放,忍受被其愚弄之辱,万长海又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正心念电转中,万长海看到了路长卿冷冷看着佘万忠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已经被踩在脚下的蝼蚁,根本不怕其有翻身的机会一般……
心头微动中,万长海道:“你老修,还有何话说?”
准确听到弦外之音的路长卿对着佘万忠淡然一笑道:“佘总管,若你现在向宗主坦诚罪孽,相信念在你服务宗门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万宗主定然会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不要自误!”
“佘某虽有不查之过,却绝无成心贪墨之行——我问心无愧!”
佘万忠眼神轻蔑的看着路长卿,一副就你一老散修,以为凭着一点小聪明就能整垮我佘万忠?别做梦了的表情……
“既然佘主管你执迷不悟,那晚辈就只能得罪了!”
说完,对着肖崇低语几句,这才向万长海道:“晚辈已让肖执事请罗首席来见——不过在罗首席到来之前,晚辈冒昧,想向宗主请个权宜行事之权!”
虽不知路长卿心里到底打何注意,但万长海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看向佘万忠的眼神更是冷如寒冰……
心说此事,最好与你无关!
否则,企图愚弄本宗主的下场,你是清楚的……
佘万忠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毕竟在他看来,罗佳是绝无任何可能出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