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吗,他就非要打针。”
陆徵噎了噎,之前姜医生是跟他提过再给顾嘉翰挂几瓶营养液,让他增强点抵抗力,有助于恢复。可他当时光想着在医院就每天五六瓶的点滴打,嘉翰两只手背全是针孔,那片青紫现在还没消退,就随口说了句要不打针吧……
顾嘉翰还在抱怨:“你说我都多大了,他还逮着我打针,白白叫宋也看了笑话。咝——我的屁股……”
陆徵不敢笑话他,他弯腰坐下说:“过来趴着,我给你揉揉。”他说着直接将人拉过来,忍不住说,“小孩子才怕打针呢。”
顾嘉翰嘟囔说:“我小时候也不常打针。”
陆徵应声:“嗯,是吗?”他一面扶着人,一面轻轻替他揉着。
顾嘉翰点头:“我小时候感冒发烧都很少有,就记得小学五年级那次,我忘了带伞淋了雨,怕我妈妈担心没告诉她。她那天夜班,回家都晚上12点了,发现我高烧快40度。她急的不行,要送我去医院,可是我那时候差不多跟她一般高了,她背不动我,急得直哭。没办法,只好去敲邻居的门,后来,她一直在跟邻居叔叔道歉,说打扰他们休息了。那之后,不管晴天下雨,我书包里永远有伞,因为我知道,我没有爸爸,我不能生病,因为我妈妈背不动我。大概我运气也很好,我真的就没再发烧生病过,那几年,也算让妈妈轻松了些。”
什么运气好,是他太注意了,不敢生病。
陆徵听得有些胸闷,顾嘉翰从没在他面前提过从前他和他妈妈在帝都的事,陆徵也不问。
但他几乎能想象,顾嘉翰在帝都的那些年必定不那么好过。
如今听他娓娓道来,陆徵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以后不用这样小心翼翼。”陆徵凝着他说,“下次去看阿姨,你就告诉她,现在有个人能背得动你了,让她不用担心。”
“哥。”顾嘉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陆徵垂目与他对视:“嗯?”
“谢谢。”他说。
父母过世后,顾嘉翰所有的温暖都是陆徵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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