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恍恍惚惚感觉身边的电话一直在震动不止,他很想把电话拿起来,但根本动不了,他好像是睡着,又好像是醒的,只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外面的风很大,就像是他们当抵达昌摩的第一天去往塔兰的路上,关着车窗都能听到外面呼啸的大风还有迷人眼的黄沙。
陆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没有顾嘉翰,没有别的任何人,到处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可是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黑,他想要回头却怎么也转不过身来。
隐约似乎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陆先生?陆先生!”
是谁在叫他?
是顾嘉翰吗?
金朝见陆徵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他忙俯身过去,听他微弱道:“嘉翰?是嘉翰吗?”
他又在叫顾总。
金朝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给他喂了点水。
人都昏睡两天了,金朝昨天逮住了慌慌张张要逃走的一家子,问他们有没有药,其中有个学生,金朝和那个学生用散装英语再加上肢体语言讲了半天才分清了退烧药和感冒药,为此他还把身上的两包压缩饼干贡献了出去。
他回来马上给陆徵喂了药,现在烧好像开始退了。
金朝又叹息一声,他在陆徵身边坐了下来,表情有些茫然。
他们可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他掏出枪数了数,还有6颗子.弹,如果遇上暴.乱.分.子,他估计只能开四枪,得给他和陆先生每人留一颗子.弹吧。
这两天金朝无数次问过自己后悔吗?明明那时候陆先生是叫他一起走的。
后悔说不上吧?
就是觉得有些遗憾吧。
他盯着陆徵身边的卫星电话看了片刻,把无数次想给家里打电话的念头压了下去,现在还没出事,是在没必要让父母跟着担心。
他要真的死在这里,根据陆氏集团员工合同,父母会得到一大笔赔偿,足够他们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这么一想,金朝略有了些心理安慰。
他自己喝了两口水,吃了小半包压缩饼干,靠着墙睡了会儿。
陆徵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屋子里黑得很,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他一动就听身边的人凑了过来:“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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