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注意到,那穆道恒,竟然也是这类剑修总的一员。
不由暗自点头。
之前觉得这人格局不太行,至少不是个领袖材料。
此时再看,却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旦决定,能坦然、能放得开。他在这方面就有些不如,故而觉得这人也算有可观之处。
让周行感到意外的是,旱魃不晓得是哪股筋抽住,竟然也跑来凑热闹。
当时距离剑修们入阵已经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冥土深度绝对是无间地狱只多不少。
周行估摸着,才这么持续下去,用不了太久,就能见着归墟了。
以胡生之能,归墟前必须止步。
冥王格位、在归墟面前可不好使,毕竟已超出了地狱的界线。
不过理论上旱魃应该仍旧能扛得住。
祂是洪荒魔神,但论其所行之道,则算是鬼道。
因此在冥土,能如鱼得水。在归墟那样的极暗之地,魔神格位则能让其照样生龙活虎。
反倒是如今的比表,会让其感到多有不适。
他也不晓得这家伙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不跟掘土魔虫打了,向着玉隍阵这边径直闯了过来。
散修乃至剑修,见此都有点慌。
他安慰道:“不要紧,没什么恶意,只不过脾气古怪难伺候。”
胡生也是鬼道中人,且是有一定格位排面的那种,因此对旱魃有着其他修士所没有的感应。
而旱魃也的确不是来打架的。
祂径直落在玉隍殿前,边好奇的四下打量,边抽着鼻子嗅。
进了殿后,也是四下打量,包括接近并观察端坐在深处丹墀之上的胡生。
周行当然也在观察祂。
作为魔神,祂如今呈现的是扭曲之相。
这代表天道对其的不能完全解析。
若是完全状态,那么就会是不可名状。
而此时此刻,祂却是主动显露了容貌,乃是一名长相普通的青衣女子。就像刚洗浴出来,尚未梳理打扮,有那么点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感觉。
周行知道,线路容貌,这已经算是一种礼节的表达了。
至于披头散发,这在洪荒时代算正常。
毕竟那个时代没那么多规矩和讲究。
因此,如同在自己新买的小家后院中的逛的做法,也不算失礼。
凑近了闻了闻,旱魃以腹语道:“你灵魂中沾着我喜欢的味道,但你的灵魂本身散发着腐臭味。真身不肯来,弄个壳寄魂,这遮遮掩掩,精于算计的做法,很仙道,却也是臭味之源!”
周行很想回怼一句:“你倒是够直白,可看看你混的多惨!”
当然,他还不至于为了痛快嘴,跟旱魃开撕。
旱魃白了他一眼,“小人一个,无趣!”
然后又伤感的道:“可如今,就你这里,还能让我感觉出点以前的味道。”
周行忍不住道:“那些过往,还能忆起的,怕是不多吧?”
旱魃哼了一声:“否则也不会在你这破地方屈就。”
周行心道:“端着碗骂娘,各种不会说人话。我终于知道你和你的同类为什么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了!”
旱魃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在大殿一角挥手铺了一朵血红的云床出来。然后躺下就睡。很有春运时,火车站候车的某些人的风范。
“这大约是就是跟茹毛饮血相得益彰的洪荒做派了,的确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