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鸿彬见状,面带喜色,这次公开支持他的人中,有数人老骑墙派了,没想到这次会这般坚定。
而坐着没动的人中,有两位其实是他所属鬼神派的大佬。
“这回稳了!”他刚生出这个念头,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原来,那些站在他身后的,并非是支持他的,而是合围他的!
此刻,专门用于封困的法阵,已然启动。
“这……”他试图转头,可惜做不到,只能用眼角余光看向坐着的鬼神派大佬之一。
这位大佬倒是没有辜负他的求教,道:“鸿彬,我曾多次警告你,做事莫太绝,做人莫嚣张。你都当了耳旁风。我们不能一直惯着你的。这次,祸是你惹,便由你担,为宗门,为派系,奉献一次吧。”……
祁鸿彬死了,头颅装盒,送往云霄宗,签收人写的是周行。
泰安山被抹掉,战神殿的高层们,在收到周行送的便笺后,被惊吓到了。
当然,远不止惊吓那么简单。
战神殿内部,鬼神派和抵抗派斗法。
另外也存在着世家和师徒派的分野。
这些,上点档次的修界门派高层,都是知晓的。
不过鬼神派和抵抗派,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相爱相杀,知晓的就特别少了。
几千年过去了,互相渗透也好,共同御外也罢,两者其实早就没办法真的厘清你的、我的,然后以一方彻底覆灭告终。
而是像这世上很多无奈之事那般,只能就那么见不得、又离不了的持续下去,这就叫羁绊。
当然,谁家(族)都有那么几个不屑子弟,比如说祁鸿彬这样的。搞事作恶,自己爽、占便宜,锅总是别人背,这也就罢了,还真·吃里扒外,过分的跪舔太虚宫。
从某种角度讲,祁鸿彬这种,属于没能真正领会鬼神派内核主张的莽夫。
没人愿意头上有个野爹指手画脚,年年要孝敬,还隔三差五的要为其服个徭役,筹笔额外税款什么的。
毕竟万事难过岁月关。
后来的鬼神派子弟,跟太虚宫又没什么感情,甚至都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反倒是卖身暗契不觉间、或被迫签署的事屡屡发生,然后被没完没了的剥削,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只不过,一方面太虚宫积威已久、也拿捏的到位,另一方面饼也是真的诱人,能时不时的尝到些小甜。
鬼神派修士没有更好的选择,反目成本又太高,这才忍了下来。
但这种忍不是什么都不做,一味的承受,而是有着各种小动作。
包括养贼自重,抵抗派的出现和崛起,就包含着养贼的成分。
当然,就像太虚宫哪怕有谢长生这样的BUG级存在,能数千年不移的贯彻一套政令,却也无法做到完美掌控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抵抗派也逐渐从表面不受控,变得真个不受控了。
但是,双方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保持斗而不破的默契。
鬼神派不想像冥玄派那般给太虚宫当炮灰,而抵抗派若没有了鬼神派,战神殿这个实体将轰然倒塌。
可就是有人不明白这种互相支撑的格局。
或者说,过于相信太虚宫的许诺。
又或者说,想要吃独食。
为了把自己搞明白了,不惜出卖同胞。
这就好比在血汗工厂当劳模,通过效死力,将大家一直以来暗有默契的休憩时间余量挑明,进而被资本的新规给压榨掉。
祁鸿彬就干了类似的事。
在周行夫妇于厚土宗叱咤之时,跟冥玄派往来密切的的鬼神派份子,就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