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龙王接旨。”
威严肃穆的声音从半空传来,正与龙子龙孙、鱼卿蟹士笑谈畅饮的泾河龙王连忙起身。
仙识展开,当看到河面之上踏空而立的金甲力士后,泾河龙王不敢怠慢,忙命部下焚香相迎。
待接下旨意,送走传旨力士后,泾河龙王展开圣旨,打眼看去。
上书:“欶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
再看施雨时辰数目,竟与城中卦师所算结果分毫不差!
泾河龙王心中骇然,宛如掀起惊涛。
“不曾想这世间竟真有此等灵人异士,这等通天彻地的卜算能为,便是等闲仙神也难以企及!”
目光扫向众多水族,泾河龙王落寞道:“如此,岂不是要输了赌注,介时又有谁能阻止他谋算我泾河水族。”
此时,一旁轻捻胡须的鲥军师眯眼道:“大王何需为此担忧?待得明日,大王行雨之时错些时辰,少些点数,便是那厮卦算的不准,到时大王照样能砸了他的招牌,让他滚出长安城!”
泾河龙王闻言眼眸一亮,连道:“妙!此计甚妙!
......
翌日,长安城中。
身着道袍,头戴束冠的袁守诚端立在卦铺外的遮蓬之下。
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黑云,袁守诚幽深的眸光映入了好几个身影。
风伯、雷公、推云童子、电母,还有那长着龙首穿着龙袍的泾河龙王陪在一旁。
云层之上,那龙王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午时才让雷公发雷,待到巳时这才落雨。
好不容易捱到申时,却只落了三尺零四十点雨水,足足改了一个时辰,克了三寸零八点。
风住雨歇,久违的光线从散去的云层中落下,铺洒在面前的街道上,同样也铺洒在卦铺的屋顶上。
站在有凉荫的遮蓬下,袁守诚叹息一声,而后端坐在卦桌后,静静等待。
不过一刻钟时间,泾河龙王化作的白衣秀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站在遮蓬下,泾河龙王二话不说,直接将卦桌上的一应物品扫落在地。
做了这些他仍不解气,又拿了袁守诚的招牌,一把断成两截,摔在店外。
“我把你这愚弄世人的妖道,蛊惑人心的泼赖!你这卦丝毫不灵,偏又大言不惭,说的雨数时辰俱皆不对,我今日便让你趁早关门,滚出长安城去,省得将世人玩弄股掌!”
一旁,幻化成布衣大汉的长安城隍连忙拦住攥住袁守诚衣领的泾河龙王。
“何须动手,若他果真算差了,让他走就是了!”
卦桌后,袁守诚连连冷笑,伸手平了平衣襟,袁守诚站起身,阔步走到店外,于众百姓围观间,指着泾河龙王道:
“我认得你!你不是白衣秀士,也不是真心来求卦的,你是那泾河龙王,你违逆了玉帝欶旨,改了下雨时辰,少了下雨点数,这些都是犯了天条的欺君大罪,过不了多久,你少不得要在那剐龙台上挨上一刀,今你不准备后事,却反倒在我卦铺前撒泼浑闹,真是愚昧透顶!”
听得袁守诚所言,周遭围观百姓顿时嘁嘁喳喳说成一团。
“那白衣秀士是龙王?”
“怎么会?我看不像,许是寻来的托吧,这种我见的多了。”
“别瞎说,袁公可不是一般人,在此算卦从未算错过,还是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我看龙王这次算是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