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端对准已经扑进老兵油子怀里的唐刀。
唐刀却是恍若未见,而是看着脸色大变的老兵油子,咧嘴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配合着他虽黝黑却还算俊朗的脸,显得很是阳光灿烂,语气也是无比温和:“你猜,他那一枪把我们两个一起射穿之前,我能不能把这根木头从你这块还算柔嫩的皮肤刺进去?”
老兵油子那一刻却是恐惧得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不用猜,他也清楚,那根已经被磨得很尖的树棍,不光是可以很轻而易举的刺穿下巴,还能一直毫无阻碍的插入大脑,脑壳上有坚硬的天灵盖保护着,但里面可不长那些玩意儿。
而那个年轻人,虽然是在笑,但凭借他在军队混了超过十年培养出来的直觉,老兵油子敢断定,在枪响之前,他绝对会这么做。
或许,他会死,但自己绝对死得更惨。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脑子会被一根木棍搅成一团浆糊的模样,老兵油子脸上的汗大颗的滴下来。
然后,下一刻,就看见那个‘怂蛋’施施然丢掉木棍,将手从扳机上拿开,退后一步站在自己的枪口前,脸上的笑容未减看向上等兵:“士兵,你的保险的忘记开了!”
这是个疯子!
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自负。
他竟然自负到认为在敌人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依然可以干掉敌人。
但可怕的是,老兵油子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可以,哪怕他现在就距离自己的枪口只有不足半米,哪怕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看着对面这个穿着川军军装的男人,老兵油子紧握着枪的手依然很稳,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上早已满是滑腻腻的汗渍,那是他在战壕里面对日军200口径舰炮都不曾如此恐惧的身体表现。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唐刀脸色淡然。“你可以还怀疑我是逃兵,但不用怀疑老子是龟儿子的日本人假扮的,格老子的日本人学得会东北话,日他个仙人板板的学得我四川人的话嗦!”
老兵油子和上等兵的面皮微抽,不是因为唐刀突然爆出的熟悉川音,而是,特良的他说的理由好像真的是让人无法反驳。
两人的枪口下意识的低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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