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凝以最谨慎地心态打量四周,城主府的初步探索结果属实让人难以乐观,一个金刚境武者遗留的神意就差点击溃她,与一众长老境界的差距恐怕让她但凡做出错误选择就要陨去性命。
镇山观名中虽有“镇山”二字,道观却并不建于山巅,而是位处地势平坦的西荒城正中央。
刻有观名的巨大石碑耸立在香客入口处,背后金殿绵延宫阁棋布,磅礴的建筑群重重叠叠浩浩荡荡,规模气派都与宫殿无异。
“这哪还是道观!和回龙观小庙相比,就像霸王龙对比壁虎,区别大到不是同一个种族……”心底早有准备,景凝还是不由地感叹。
筹备大典的镇山观只开放前排宫殿供信徒参拜,景凝寻到看守宫门的道童,烦劳其通知暂住于道观深处的弘景道士。
但她法术刻意遮蔽面庞的行为,引起几位道童不满——这里可是西境最地位显赫的镇山观,哪位王公贵族不是下马而行,哪位仙长真人不是拱手而入。
这位修为低微的女子竟然在观前使用法术隐藏面目,实在是有失尊敬。
心有不满,紫衣道袍的童子出言仍不失礼貌,“镇山观前,姑娘请以真面目示人,我等才方便与观内道长通告。”
但景凝可不敢露出真容,若是在这里被众多镇山观道士记住样貌,到真正上门参观时,恐怕很难不被有所记忆的人迅速察觉。
她借口张口即来,“我身受奇毒容貌尽失有如恶鬼,实在无颜面显露真容……”
道童心中悲悯,实在不愿揭人短处,只得接了通告的请求,“不知姑娘姓名,我好告知弘景道长。”
景凝答道,“就说是曾共乘一车的女人,请他完成未尽的承诺。”
领命的道童离开,其他几位道童则窃窃私语,“额?弘景道长居然和女子……还有承诺是什么意思?!”
景凝问道,“怎么,弘景道长很有名吗?我记得他才来到西荒城没多久。”
“弘景道长在进城前就击败并杀死我们镇山观上届内门弟子排名第十八的娄道士,全观人都知道了他的的战绩!”说着自家道观的修士被外人打杀,道童却全无羞愧,清秀脸蛋显出兴奋和敬佩。
景凝更加疑惑,“那娄道士既是镇山观弟子,为何你们如此对待弘景?难道不应该为同门师兄报仇?”
“你是外地来的把,我们镇山观有规定,若是弟子在外行恶事被杀,则凶手不必承担责任,娄师兄罪有应得。
况且实力才是我观一贯认可的准则,弘景道长年纪轻轻就有食气末期修为,与卡在食气末期多年的娄道士鏖战并将其斩杀,实力绝非等闲。
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能修得金丹,到那时便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实在未来可期!”
景凝心道镇山观门风确实清奇,观内不但不提倡和睦相处,反而处处引导竞争,若非无始脉确实乃三大道门传承之一,只听这几条规则几乎邪门外道无异。
她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个镇山观的成名道长宰掉,借此成为其座上宾。
便笑问道,“并非心怀恶意,我只是有个疑惑,若是有人宰了镇山观的观主,是不是也能得你们的欢迎与崇拜?”
几位道童死命摇头,“这事不可能发生!丘真人步虚期修为,当今世上没几个人是他对手。”
观内弟子明争暗斗,却似乎对镇山观的认同感不低……